沙盘上,徐素用棋子画出行军轨迹,清晰标注出战况演变,冷静道:“前锋军已摸清方兵力,声东击西只能拖延时。”
季允沉着目光望向沙盘,眉头微蹙。
己方处于劣势,攻城只能靠分散战力出其不意。但这招就开头管用,消磨对方不少人数,待己方实力逐渐被摸清后,对方能根据人数变动推算战术,便没用。
徐朴见自家姐姐面色不佳,低声安慰道:“阿姐不必担心,云副将是灵活之人,见势
刘副将眼中有光,明显是心动,却迟疑道:“兄弟们毕竟是锐坚营之人,夏国能接受们?”
“有何不可?本侯也曾是越国临川侯,如今在夏国不也好好?夏人不曾追捕你们,足见不想对锐坚营赶尽杀绝。你们个个身手不凡,若选择站在夏人这边,带着战功投诚,夏人岂会不愿意?”
“你们若信得过本侯——本侯给你们指条路,保你们从此继续吃皇粮。”
……
浓云乌黑,低低地压在秦城之上。城墙内外与城楼上到处是密集军士,城头弩箭连发,城下投石搭梯,攀墙登城中军与防守前锋军短兵相接,时而响起声哀嚎,接着是躯体坠落砰声,血红成阴沉天地间唯颜色。
平疏堂,“平”对“锐”,“疏”对“坚”。锐坚营军士在此改换身份,重新开始。
在平疏堂里,程放鹤受到极为热情接待,从战火中幸存锐坚营军士们,无不视他为救命恩人。
刘副将讲起当初事,众军士从地道中逃往京郊,担心越人追捕,遂当场散去,决定各谋生路。
然而越国建立许久,也没听说追杀锐坚营旧人消息。军士们思念昔日战友,三三两两重聚起来,感情日益深厚,最后联系上刘副将,凑钱在远离京城之处买个山庄。
发展到今日,山庄里竟已有上千人,都是当初四散锐坚营军士。
城东门外是中军主力,众军士列队待命,后方临时搭起顶帐子,探听消息之人占据附近山上高点,随时将整个秦城战况传下山,再由专人送往军帐中。
帐外,季将军十余名亲兵严阵以待。从山里下来传令兵上前,朗声禀报:“城内东门队向北,约千人。”
帐里季将军便回声:“由东门拨八百人经南往西,云副将带队。”
外头得令去,帐内穿纱裙中年人走近沙盘,移动代表双方兵力棋子。
“由南往西,声东击西之计。”下座徐朴穿着武将劲装,分析起局势来。
这些人久经沙场,除打仗不会别,可现在身份尴尬不能参军,便在庄子里开辟田地靠力气吃饭。若听说附近有权贵欺民冤案,也不吝出手相助。
几个月经营下来,平疏堂众人生活得滋润,余下钱也不知买些什,还按照原来习惯置办刀剑甲胄。此事被马翰臣知道,便叫他们过去,搬出越国旧情试图感化他们为自己效力。
可众人谁不知道,灭亡越国罪魁祸首并非夏国,而是以马丞相为首越国贪,,g污吏,遂断然拒绝。
程放鹤听他们这段时间经历,自己还挺有成就感。当初费尽心思保住锐坚营众人性命,看他们过得都好,总算没白辛苦。
“你们这样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程放鹤劝刘副将,“可想过在夏国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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