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程放鹤提出送礼物这个主意,就没对季允抱什期望,毕竟大将军本不是浪漫人。所以看到这奇奇怪怪礼物,程放鹤也不失望,反而轻佻道:“这多美人,季郎果然懂本侯喜好。这下无心阁伺候人手够,本侯睁眼就能见着他们,心情也变好。”
他对季允心意表达肯定,却听季允压抑着话音问:“可今夜毕竟是侯爷与
“属下终生不娶。”徐朴话音微僵。
程放鹤歪着头盯他会儿,轻笑,“你也就现在说说。十年二十年后,你会改变想法。”
说罢,他饮尽自己杯中酒,从容转身而去。
夜渐深,灯火阑珊,喜宴终场,宾客三三两两散去。程放鹤回到无心阁打算安享新婚之夜,见季允静立在门口等他。
其实程放鹤只是微醺,却故作站立不稳,勾着季允脖子,让人搀进屋里。
公府门外,轿帘掀开,个戴着盖头颀长身形走出来,围观百姓纷纷看呆。
他们久闻临川侯风华绝代,却第次见到身形看如此勾魂男人。喜服宽大衣摆随他步态摆动,其下若隐若现窄腰令人遐想不已。
百姓们原以为,镇国将军与临川侯婚姻是场权力合作,可直至今日才发现,也只有侯爷这样美人才配得上声名赫赫大将军。
新人入府,大门将百姓喧闹关在外面。此时夜色降临,下人点亮红毯两旁地灯,映出对新人身形。
他们挽着同条系着红花绸缎,在宾客祝贺中上前行礼。拜过天地高堂,拜过彼此,遂正式结为连理。
撒帐,交杯,剪烛,系发。季允丝不苟地做完礼数,还要时不时扶下歪到自己身前醉美人。
红烛火光于美人颊边跃动,交杯酒渍沾在他唇角,他松松握着装有二人青丝香囊,在季允耳垂上咬口,声儿动人极:“季郎……给本侯准备什礼物?”
季允望着心心念念新婚夫君,心跳得极快,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侯爷喜服,却握紧拳强自镇定,朝外唤声:“带人上来。”
门外魏清得令,片刻之后,竟带上来十余名衣着鲜艳、涂脂抹粉漂亮公子。他们齐朝侯爷下拜,盈盈行礼。
季允道:“这些美人是季允送给侯爷,以后好在侯爷身边伺候。”
按照规矩,即便娶是男子,嫁来方也该先入洞房等候,由其丈夫在外招待宾客。可程放鹤是闲不住,开宴时便命季允当场挑起他盖头,然后端酒杯走入席间。
在场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夺目临川侯,他身穿繁复朱色喜服,眼尾刻意染出大片艳红,浅笑间风华流转,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每个人,偶然对视间,无数呼吸为他而凝滞。
可大家又无不清楚,如此令人心醉神迷侯爷,从今往后只属于季将军人。
今夜院中来几百名宾客,坐三四十桌。程放鹤拉着季允挨桌敬酒,有人敬他就喝,偶有不长眼要敬季将军,都被他人挡下。反正他酒量过人,圈下来,只眼尾愈发红,步态却无半分摇晃。
经过徐朴所在桌子时,程放鹤见徐朴目光躲闪,便刻意支开季允,给徐朴满上杯酒,悄悄贴在他耳边说:“徐侍郎是羡慕?你姐姐很快也要出嫁,你个人难免寂寞,也该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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