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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川侯离世后,季允路护送棺椁到郊外。临川侯墓穴旁空块地方,那是季允为自己准备。
等祭礼结束,他吩咐众人离开,独自坐在坟边,怔忡望着茫茫山野。
他只答应侯爷好好活下去,却并未说过怎样才算好。于他而言,世间已无心爱之人,就失去继续守护这天下理由。
他已决定向朝廷辞官,从此只做侯爷守墓人。待自己生命走到尽头,正好同长眠于此。
“侯爷……”
低低呢喃混在雨声中,几乎要被凌乱水滴打碎。
“程哥,你认识?”见程放鹤站着不动,阿猛看看他,又看看那个湿淋淋人,脸问号。
小区保安说:“程先生,他在这站下午,不停说要见你。们都没见过他,让他给你打个电话,他居然连手机都没有,也不知道你号码。所以你们认识?”
程放鹤心里发紧,忍住将人抱住冲动,冲保安点头道:“他是朋友,先带他回家。”
”成员们曾考虑过参赛,可大家都不懂民乐,那会儿程放鹤不爱求助父母,觉得犯不上为这点钱搞坏自己名声。
不过他们这个小乐队,缺钱也是事实。阿猛说今天征用他们练习室是最近火起来“前锋”乐队,人家粉丝多不差钱,每周都要在附近演出,就花双倍钱让房东每周把练习室租给他们天。
“无妨,每周少练天,正好大家来家吃火锅。”程放鹤摆摆手,满不在意。
他是真不在意,经历九个世界,很多事早就看淡。但程放鹤瞧得出,兄弟们被人欺负挺不爽。
半道上突然下起雨,几人便加快脚步。回到小区门口,在步履匆匆路人中,个高大身影动不动站在门外。
想到这里时,前刻眼前还是山林与墓地,后刻却在瞬息之内转换。
没有任何过渡,场景变为暗灰色天空和阵阵海浪,他所在之处也成片沙滩。
沙滩上只他自己,他低头看看,身素衣换成奇装异服,脚边放着个黑色背包。他翻看里面,找到封投海z.sha遗书,和张印有原身相貌卡片。然而透过背包金属环扣,
他话音刚落,季允竟俯身收拾地上塑料袋,把散落东西装好,手提起两个袋子,手握住程放鹤手,“走吧。”
程放鹤:……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出租屋面积不大,摆个餐桌支上锅就占满,也没有单独房间。程放鹤让大家先吃着,拉着季允进卫生间。
他打开淋浴花洒,调好水温,命季允先冲个澡,自己背过身问:“说说吧,怎找来?”
程放鹤不禁望向那人,在与对方目光相对瞬间,手里塑料袋蓦地掉落在地,最上方盒盖开,牛肉卷骨碌碌滚落在雨水里。
——他心心念念季允,此时居然站在他面前!
季允穿着运动衫、休闲裤和双沾满污泥鞋,从头到脚被雨水打湿。大将军年轻时相貌仍是那般英俊,气色却不太好,雨滴压弯他长睫,显得颇为可怜。
然而在看见程放鹤时,季允眸子骤然亮起,没什血色薄唇勾起抹笑,让他整个人顿时生动起来。
程放鹤愣住,边心疼至极,边又觉得面前人好看得不得,时忘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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