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想,他该安慰晏明浔。
只不过以前每次吵架,都是晏明浔主动低头哄江遇,此刻反过来江遇却有些生疏。
因为他不会说话,不会甜言蜜语,抬手顿足给人感觉都是惯常冷淡。
江遇抿抿唇,就带着这种似有若无冷淡,带着时隔四年陌生与熟悉,有些僵硬且笨拙地握住晏明浔手。
晏明浔身体明显颤下,却始终低着头,额前略长头发投下阴影将他眉眼轮廓尽数隐没,只有滴滚烫泪水,缓缓坠落在江遇手上。
韩文青说得对,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甚至根本不敢仔细思考江遇这四年在国外到底过得是什样日子,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痛彻心扉。
是他当年没有护好江遇,甚至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埋怨这多年,让江遇受那多委屈,他却始终不在江遇身边。
江遇听到晏明浔说话时语气,沉默几秒后轻轻地叹声气,下方眼睑处隐约有点泛红。
他不是晏明浔肚子里蛔虫,不知道晏明浔具体在想什,但能感受到晏明浔此刻很难过很脆弱。
,再洗出来张张挂在家里墙上。
他会指着张张照片里没表情江遇逗逗江遇,没什底线地跟江遇开玩笑,把人惹到生气开口骂他再腆着脸凑过去哄。
晏明浔也不会去演戏,而是和江遇养条狗和只猫,在芜城或者换个环境好城市买个小房子,开间刺青工作室,享受邻里友好,和江遇两个人起过日子。
他们会起去逛超市,去菜市场和那些叔叔阿姨抢菜,再去电玩城大杀四方,不定期出去旅游,带江遇去芬兰看极光,去海边看日落,去山上看日出,看山雾,感受两人之间吹过山风。
也或许在两年前国家通过同性婚姻法那天,晏明浔会在清晨牵过身侧正在熟睡江遇手,偷偷给他带上戒指,等吃过早餐后再拉上江遇散着步去拍结婚照,次次反反复复地告诉江遇自己有多爱他。
他哭。
江遇还没反应过来,阵力道袭来,紧接
不是那种垂死挣扎激烈情绪,而是在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凌迟,这甚至都不像晏明浔。
江遇现在终于知道晏明浔从晏家回来后不对劲地方在哪里。
骨子里是那骄傲个人,如今几次三番地沉默和道歉,整晚沉默不语,完全放空,只知道味地守在江遇身边,像跟屁虫样地黏人……这些都来源于晏明浔不安。
江遇从前冷漠乖戾,而晏明浔愿意惯着他,所以他几乎从来没有也不会站在晏明浔角度感受。
过去几年才明白,原来灿烂璀璨如晏明浔这样人也真会难过,会脆弱,也会陷入情绪低谷,又在他面前故作坚强。
这样有江遇未来晏明浔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曾经那般饱含期待与向往,却都在四年前那天被双无形利爪生生摧毁。
晏明浔从此不人不鬼地像个傀儡样过年,对江遇念念不忘,又爱又恨四年。
却在今天有人告诉他,他不该恨。
江遇个人明明吃很多苦,受很多罪,甚至患上抑郁,要靠吃药才能控制情绪。
他晏明浔却在第次和江遇重逢时候,把或许当时就在病发江遇、个他最舍不得让其难过人堵在那里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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