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这样和形形色色人相处,别人得到好处,自己也在建设广泛关系网,对不怎相干人客气点,至少也没有坏处。司马迁说:“汤虽文深意忌不专平,然得此声誉。”张汤虽然执法严酷,内心猜忌,处事不纯正公平,却拥有这样好名声,就是表现之。
而也正是因为聪明,张汤特别清楚,自己前途,归根结底掌握在谁手里。
那当然就是汉武帝。
汉武帝这样雄才大略皇帝,要让他欣赏你,绝不是靠溜须拍马就可以。
张汤仕途第个阶段,无疑是靠业绩碾压同事,政治上大概并没有站队。他是靠田胜带上路,后来又有丞相田蚣再推荐,却并没有被当作是田氏这个外戚集团人。
不欺下,做大官之后,仍然很谦和,和宾客们起喝酒吃饭,点不摆架子。
张汤老领导,会认为自己当年提拔张汤,是有眼光,没有看错人;故旧们也会认为,张汤这个朋友,自己是交对。因为张汤是个记得报恩,不忘老交情人,和他们有关系人,张汤“调护之尤厚”,大家都觉得当年付出,回报超过预期。
身为张汤下属,会庆幸自己遇到张汤这样个领导。做廷尉后,张汤经常需要直接向汉武帝汇报工作。工作出问题,挨汉武帝批评,张汤就会说:“这是错误,之前下属某某某,已经告诫过不要这样做。”张汤建议提得好,得到汉武帝表扬,张汤就会说:“这不是自己主张,是下属某某某意见。”
张汤交游很广,达官显贵或者名士清流鄙视商人,张汤却和他们相交甚厚。
普通民众也会喜欢张汤,因为他喜欢严惩豪强,弱势群体犯罪,哪怕确实依法应该惩处,张汤往往也会设法向皇帝说明他们困难,向皇帝要来特赦。
所以元光四年(前131年),田蚣死,汉武帝对田家怨气爆发,张汤却点没有受影响。下年,汉武帝还把个特大案件交给他。
那就是陈皇后巫蛊案。
张汤酷吏作风这次充分展示,“深竟党与”,也就是牵扯到尽量多人。最后,这个案子杀三百多人,陈皇后也因此被废。
当时张汤职务是侍御史,这是御史大夫属官,总计十五人,级别可能是六百石,充其量算中级*员。张汤敢对皇后这狠,当然是看准汉武帝和陈皇后夫妻感情很不好,憋着早有废皇后心。
当然,这做定会得罪皇后母亲、仍然很有影响力馆陶长公主;也会被认为“夫妇之际,
至于“天下名士大夫”,对张汤这种从事具体工作人,当然是看不顺眼,但对张汤也没法发作。因为张汤看见他们,总是满嘴赞誉仰慕话,比如他就经常向著名大儒董仲舒请教。士大夫们可能因此更加看不起张汤虚伪,但也实在没有和他起冲突理由。
司马迁非常诚实地记录下这切,以至于后来经常有人认为,司马迁笔下张汤自相矛盾,这样个人,怎会是酷吏呢?
只作必要恶
要解释也很简单,张汤是个智商、情商都远远超越大多数人人。他做上面这切,不是因为善良,而是因为聪明。
如果说,愚蠢是最大恶,那聪明好处,就是不作不必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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