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奚如眼神不转,语气飘飘:“你放心,长成这样,是个绣花枕头老孙也会留下。你看他现在,笑得跟朵花儿似。”
所有人都看完,孙其笑容未消:“小严觉得呢?”
小严觉得都挺好。
“少糊弄,好好说。”
“小…那个俞什好。”严奚如差点脱口而出小豆蔻,“有这个相貌堂堂医生站在大门口,赏心悦目,们医院医患关系至少能再和谐个十年。”
严奚如听戏就爱往后坐。他觉得再好看东西放远看才有那个味道,摆到眼前反觉得空泛。正打字,被隔壁人撞下胳膊:“诶,这个不错啊。”
他含糊声,懒得抬头。
“不错吧?”
“嗯,不错。”后面还有出《寻梦》,甚合他心意。严奚如暗自哼道,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低就高来粉画垣。
此时台上声音清亮,忽然闯进来。“俞访云,二十五岁,专业方向是危重病学。”
台鸣锣开唱,他负责卖票。而且他会听不会专,只要顺耳,越剧,评剧,梨园戏,来者不拒。
孙院长指着他笑骂:“放在以前,要是没这手上本事,你不是个败家子,也奔着纨绔去。”
严奚如举起自己搓得脱皮手指:“领导,您看这粗巴巴手,哪儿像少爷啊,就是个劳动人民。”
方光明又问:“还有,你报名援非事儿,你爸知道吗?”
“严成松知道还能报吗?”严奚如很有自知之明。
“那是从老黎手里抢来人,你不说也第个留下,早让他去急诊报道。”孙院长又骂他,“医生长得赏心悦目有什用?!就你张嘴,们医院医患关系也能倒退二十年!迟早病人都
……二十五岁博士?严奚如半抬眼皮,看向站在不远处说话那个年轻人,他声音和名字样清透,长张眉目清秀脸,偏偏唇红齿白加重脸上颜色,白大褂在阳光下衬得发亮,像团缀锦绣白荷。
“是长得不错。”
方主任没听清:“你说什?”
严奚如朝台上努嘴:“说这个,长得和颗豆蔻似。”
“荣院士博士,SCI已经发好多篇,自然基金也有几项。”翻他简历,甚至刚在国际权威医学期刊上发表文章,SCI影响因子有惊人44点多,方光明被这个数字晃眼,“这可是个宝贝啊!”
“和严厅长没关系!你是们普外骨干,就算从医院角度考虑,也不会让你去!”方光明苦口婆心,“知道你以前对医院有些怨气,但是都过去那久……”
严奚如夸张摆手:“没有,心向医院向人民。您今年不批,明年接着报,您不嫌烦就行。”
“你就折腾自己吧!”
严奚如最后也没能溜走,被人挽着胳膊,连拖带拽送进会议室。
现在医院不好进,十几个博士毕业争个三甲医院公开名额争得头破血流,今天能进面试这批是层层筛选之后,板上已经钉进半颗钉子,只能领导们挑拣。群年轻人在台上谈热血谈理想,谈为医院抛头颅洒热血,中年人左耳进右耳出,藏在桌下手指翻动,今日剧目是新昌调腔《北西厢》。他立刻打字:“老庄,下午票给留张,最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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