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他刚大。同寝个学长闹肚子,求俞访云去替自己顶节解剖课。铃声都响他才匆匆出门,室友在后面喊:“被发现就说人不行……哎你书都没拿!”
迟到人有好几个,全被老堵在门口。俞访云刻意戴个鸭舌帽和厚框眼镜,帽檐压得低低,尽量不让自己被注意到,台上男人却抬抬下巴:“就你,过来。”
俞访云缩着脖子走向标本池,旁边窸窸窣窣地:“这是给郑老师代课老师,可凶,刚把班长骂自闭。”
男人手长腿长,倚着白色瓷砖:“说你找,少找到个期末扣二十分。”余下同学腿都吓软,
“你爬窗进去偷东西?”
“不算偷啊,是没见识过这全,这东西们医院又没有,拿回去玩个几天就还回来。”
“……你还玩个几天?”
“是啊,”严奚如点头,才发现对面神情古怪,“这看要干嘛,你不玩啊?”他想他不过借几个模型和标本回去研究几天而已,最后都按数还回来,这小孩也太上纲上线。
等走到那栋楼跟前,当场傻掉却是严奚如。
候见过俞师兄笑啊,多冰块人,今天话题这严肃,讲完竟然还对台下笑。冰山帅哥温柔起来,简直要人命。”
美人是有,何来冰山。严奚如视线停在台上,这人以前都摆在自己眼前看,像玉雕山上枚小人,手脚还能随意他摆弄,现在站得远,才发现山貌复杂,郁郁葱葱。
俞访云从人群里撞上严奚如目光,惊喜地在台上就喊他:“师叔!”
严奚如迎他下台:“俞师兄这受欢迎,可惜句都没听到。”
“你开完会。”俞访云兔牙未收,朝他笑,简直青春又明媚,盖过场上所有喧闹。
女生寝室外那堵高耸围墙有三四米高,严奚如只能仰望,磕磕绊绊地张嘴:“这以前?!以前不是放标本地方吗?!”
俞访云不答话,全然副不再相信男人表情。
严奚如此时耳边只回响自己声音,震天动地——你不玩啊?不玩啊?玩啊?
……
严奚如眼神还可以,记性真不怎好,完全指错方向。当时三层解剖小楼早就不复存在,篱笆墙也推掉,只能那条浅沟渠还在,长满芦苇。俞访云脚下踩着芦杆,心里却在想,这师叔记性还可以,眼神着实不怎好……
这时候外面暮色微深,心情却路向上,他带他出去,顺路逛逛校园。
严奚如念书那会儿医学院还没合并进桐大,校区也不在这里。“上次来这学校,还是郑长垣让回来代解剖学课。”他心算下年份,“大概是六七年前,那时候你还小,肯定没遇上。”而且班上有这样好看学生,他不可能没印象。
俞访云难得活泼,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严奚如朝远处指指:“你知道那时候最爱去哪儿吗?就这条路走到底。这学校别地方都不认识,只有那里,连小路摸得清楚。”
顺着他手指看过去,俞访云脸色倏地僵。
“那栋小楼门口白天还有人看着,不是你们学校就不让进,但能拦得住吗?从侧门围墙那里翻进去,走时候还能顺两个东西走。”严奚如说出口还挺自豪,完全没注意到对面变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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