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奚如摇头:“但是失误就是失误,即使只是其中环,如今廖思君处境也是有口难辩。医院想给家属个交代,方光明势必只能把他推出去。而且他现在要跳槽传闻甚嚣尘上,意愿远不如之前坚定,医院也怕闹大廖思君来个鱼死网破……”
“当时陆弛章出事之后,对医院处理方式,始终不理解。但这次情况不样,方方面面利益交错,想,要是换作在廖思君位置上,又该当如何呢,又能如何呢?”严奚如坐到桌上,有些丧气,“难道真不继续当医生吗……觉得做不到。”
这次是俞访云轻轻贴上他额头:“但你不是他,你不用自己给自己设想困境。”
“这多年,唯明白道理,就是这个世上,哪儿有这多道理。”严奚如见窗外阴沉,似是喟叹声,“不过拼命活着而已。”
天上乌云层叠透不近光线,雨还没落下,外面声高呼打破这短暂宁静,又有120送来车祸病人。
如何。”
严奚如朝他摇头:“没救回来。”
俞访云蹙眉:“家属什意思?”
“现在应该正在院办,和方光明喝茶。”严奚如把他按到以前座位上,抓起手,“你知道今天患者女儿来时候什样吗?开口第句话,便指着廖思君:听说,你把妈害死啊,妈命可值不少钱呢,你们怎赔?——见过那多颐指气使病人,但这种母亲刚走,连点悲伤难过都不屑得装,还是第次遇到。”
俞访云愣:“她们家还不够有钱?母亲都出这样事……开口怎还是这样嘴脸?”
严奚如跳下桌子,揉把俞访云脸颊,得丝慰藉:“上台去,别等。”
他开门时候,走廊上灯光漏出缕照在自己身上,俞访云竟然有些走神。这张桌子还是和之前样乱糟糟,写不完病历,读不完文章,严奚如却收拾个角落放着之前大魏送那盆仙人掌——原本是送给自己,却叫那人硬抢去。
嘴上念着烦人嫌弃之类话语,其实照顾得仔细。那株仙人掌原本被大魏养得水大烂点根,严奚如重新扦插,水培让它生新根。
严主任真是幼稚得很,还把自己给他那颗最大豆蔻拣回去,埋进土里,光秃秃个花盆,贴张纸:“别扔,养着呢”。不知道清洁阿姨每次给这掊黑土浇水时候是什心情。
俞访云看眼
严医生轻轻叹气。“总之她来,律师也来,流程走得熟练。”医院见多大张旗鼓闹法,这种虚与委蛇博弈实际更让人不安。
俞访云垂着头:“有时候,觉得世上没有什比人最值钱,有时候,又觉得世上没有什不比人命值钱。”
又问:“那廖主任呢?家属现在对他什态度?”
严奚如说:“这件事上他是有明显失误,而且那些病历和检查结果都可以作为证据,要是病人家属铁心要追究科室责任,老廖这回真危险。”
“其实觉得……应该不是胃管造成术后感染,要是这样,不会在做胃镜当天才出现发热症状。而且她还有输液港在身上,又是肺纤维化病人,源头还需要仔细调查才能肯定……”俞访云抬头看他,这些话只敢小声和这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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