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符丁猛拍自己大腿:“能怎还!还要把他当救命恩人那样拜拜啊?!”
严奚如说:“那倒不至于,你把儿子赔给人家就行。”
陆符丁听就脱下脚上鞋朝这人头顶丢去。
严奚如没躲开,眼神忽地沉,手去摸他身下
陆符丁拍着大腿唉声叹气:“这把老骨头怎作践没事,就可怜那辆小赤兔,小心肝。”赤兔心肝,说都是他那没上牌照小三轮。
抬眼见严奚如表情,他说:“诶,就觉得哪儿不对呢!在这受罪,怎看着你还就这得意,这幸灾乐祸呢?”
这都能看出来,严奚如立刻换上热心关切模样:“陆大师,往哪儿摔能成这样?没连累你儿子那帅气脸蛋吧。”
“你少放屁!”指望他不气着自己才是自找气受,陆符丁哼声,“在你那家店门口摔!还什步行街呢,那步行街上能有马?!马都能走路三轮就走不得?真是他妈逗人!”
玉树街上确实有马,给游客拍照用,原来摔这惨是和那五尺大马撞上。人家能螳臂挡车,他就有三轮车撞大马勇气,不愧是陆老头。
这个破系统机会羞辱自己。
这坏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江简决定今天都绕着他走。但严奚如这两天火气难消,根源是——俞访云那春假太他妈长!
俞访云就黏自己年后那半天,又狠心决然地回长安镇。医院听说俞医生在火灾救援里受轻伤,还给他多批四天假休息。
“那呢?”严奚如问方光明。
“你还敢问?!”方光明气不打处来,为他这点破事,自己差点没给严成松跪下,“都没向上级报告你就自己跑去救援现场,那救护车也是你家开啊?!不是很积极吗?那就给在医院待着!调休也没有,后面几天二线班全都是你!”
严奚如问:“你儿子呢?”
“没告诉他进城,怕他瞎着急,自己先偷着过来看眼,真是好大家店。”陆符丁扶住腰,转头看他,这才坦白,“出事也是他那朋友送来……骑三轮车送来。”
“郑长垣?”严奚如张好大张嘴,“他能在大马路上骑三轮?!”——郑秘书长多洁癖又讲究人,平时脚沾点泥都擦半天,怎可能放着车不坐蹬他辆三轮车?!
“什呀,玉树离你们这医院又隔没几条街,大过节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刚撞那马蹄子上,他以为半条命都给踩没,手忙脚乱地就蹬着车把送来。”
“然后人又默默无闻地走,你遇到活雷锋啊。”严奚如啧啧,摇头,“老头,这大个人情你打算怎还啊?”
其实把严奚如绑在医院,也不能多难受,倒比在家自在。但既然都如此,为何只压榨他却放跑那豆蔻?为何不成全他俩做对苦命又快活鸳鸯?
爱情是滋润人心,但也吊足胃口,多日不见都要竭水而亡。
到第三日,严奚如在医院监狱生活终于出现点亮色。
——陆符丁出车祸,骑着三轮车被撞得不轻,当场爬不起来,被人送来桐山。
严奚如带他去拍片子做简单检查,四肢和器官都没什问题,而且看他精神矍铄,说话也利索,走不跳不动,多半是腰病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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