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冷,他却腔热意。
他孤僻,他却横冲直撞。
他想独自舔舐伤口,他却不由分说地分担他悲伤。
他拒人于三尺之外,他却洒下十里暖阳。
就像此刻祁迹紧紧握住他手。
祁迹没有丝遮掩地向时与安表达自己满头问号,都不用开口那双眼里已经写满“你知道自己在干什吗?”
时与安心领神会,轻声咳两声,不自然道:“看你不舒服,刚好会点,所以就……”
时与安难得出格次,手比脑子快,等脑子迟钝地跟上才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这可太失礼,说着就想要收回手。
那祁迹能干!他顺势往后靠,把时与安手掌牢牢地压在脖子后头。时与安手掌毫无保留地贴在祁迹肌肤上,严丝合缝。
祁迹这会儿可美坏,没想到他就睡觉功夫,时与安像是自己把自己给进化,之前那道生人勿进气场唰下就剩个断壁残垣。想到这是时与安自己拿着小铁锹给自己挖,祁迹就感觉最后这点废墟,他再努把力就能给推平,泡到时医生指日可待。
这趟火车开两个小时,祁迹就靠在时与安肩膀上睡两个小时。连他自己都有些纳闷竟然睡得那死。
睡是睡舒服,唯不太妙点就是……
“啊,脖子。”
祁迹哀嚎声,捂住自己脖子。
“完蛋时医生,脖子直不回来。”
他第次感到心荒不荒,万般心乱。
出车站之后几个人打个车直奔市医院。
院方已经派人出来迎接,几人话不多说,直接去看重症监护中患儿。
众人换上隔离服,进入NICU(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祁迹让胖子开机,从进门开始路拍摄。
NICU相当于早产儿第二子宫,每张小床上都躺着个脆弱易碎小生命,每个婴儿身上都插满管子,这些管子艰难又执著地在维持他们随时可能消散生命。他们静静沉睡着,偶有醒来也只能微微挪动小手。他们刚来到这个世上不久,死神却已经过早地笼罩在身上。很多孩子来到世上之后就再也没能出过这间诊室,很多孩子还来不及睁眼看看美好
这想,脖子都不痛,祁迹神清气爽地从脖子后面把时与安手拿出来,认认真真摆在自己腿上。
时与安见状就要往回缩,被祁迹把拉住。
“别动,麻吧,给你按按。”
祁迹手和时与安不同,直都是热热,像他这个人样,火热明媚。这份热意几次让时与安想要逃跑,都被祁迹紧紧握住。
时与安几乎有些自,bao自弃地想,这人是不是就是来克他。
睡前那点郁闷小九九早就被祁迹忘到九霄云外,他可怜兮兮地捂着脖子对着时与安卖惨,心想能让时与安瘫着张脸安慰两句也算是自己赚到。
没成想只略带凉意手贴上他后脖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帮他按起肩颈。
时与安手早就麻,被祁迹枕两个小时血液不通,因此掌心微凉。
祁迹震惊地感受着脖子后传来阵阵酸痛舒爽感,怀疑自己可能又是没睡醒,才做到这种好梦。
放在两个小时之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想着时与安能主动帮他按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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