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揶揄,贺准却未见恼怒,把吃剩糖果袋折起来捏在掌心,慢条斯理道:“给不给糖是小事,让这孩子觉得陌生人东西可以随便吃,失去防范心,可能会酿成大错。”
唐纨怔,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头翻起难以言喻情绪。
贺准瞧着他状似懵懂表情,抚平西裤上褶皱,大尾巴狼似地接句:“不过看你年纪轻轻,没养过孩子,想不到这点也情有可原。”
“……”才刚萌生出来对这个人微妙好感,转瞬间消弭。
晚上兵荒马乱,等打完破伤风针从医院出来,大门外等待出租车人群排起长龙,线上叫车软件同样让人绝望。
“嗯,这说倒也没毛病。”贺准点点头,很快就恢复贯泰然自若,似乎并未被激怒。
至于他内心又会作何想法,唐纨猜不透,也没兴趣知道。
等待皮试结果出来时间,两个并排而坐人不再交谈,唐纨索性闭起眼假寐,身旁窸窸窣窣声响不停,贺准正在享用被他拒绝掉那袋糖果。
“叔叔你吃是什?”清脆童声倏而响起,引唐纨睁开眼,发现个小男孩正站在贺准面前,咂咂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糖果袋。
贺准面无表情:“毒药。”
开包装袋,径直喂到他嘴边,表情尽是坦荡:“你手不方便,就这吃吧。”
唐纨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上半身后仰,嘴唇抿抿,眼神覆上警惕:“不要。”
贺准似笑非笑,手里举着糖果袋,哄小孩似地看着他:“葡萄味儿,很甜。”
唐纨蹙眉:“什味儿都不吃,拿走。”
贺准下巴微抬,拿出上司派头压人:“你就这跟领导说话?”
贺准打开手机地图看看,对唐纨说:“你要是不介意,住酒店就在前面过两个路口,你到那儿凑合晚,正好明天是周末。”
这话看似说者无心,听起来却十分微妙,唐纨第反应当然是拒绝,“不用,可以坐公交车。”
贺准挑下眉,好整以暇:“都不是你领导,你没必要那紧张。”
唐纨错开视线,低头盯着马路牙子,陈述事实:“不紧张,只是跟你不熟。”
贺准从鼻腔里哼出声低笑,小幅度地摇摇头,说
小男孩:“……”
远处位大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抱起小男孩长舒口气:“你这孩子,腿咋那快呢,转个身就跑没影儿。”言罢又看向贺准,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没打扰到你吧?”
“没事。”贺准说:“医院人多,看好自己孩子。”
许是被他气场震到,被当面教育大人连连点头。
等那对父子走远,唐纨转头睨着贺准:“看不出来,你还挺小气。”
怎说话?
唐纨心道,更过分话都说,左右他已经向匡海山投诚,全铂曼都知道,部二部从来都是泾渭分明,唐纨也不在乎继续恶化他跟贺准关系。
于是朝对方弯起唇角,微微歪下头:“贺总,已经调去研发二部,还是您亲手签字,这快就忘?”
言外之意,你现在算哪门子领导?
捕捉到贺准稍纵即逝表情凝滞,唐纨脸上笑眯眯,内心大呼痛快,不就是恶心人吗,来啊,继续啊,who怕w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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