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悦抿口酒,冲弟弟道:“你这个混世魔头,让人省点心吧,贺准去S市可不是度假,别给他添乱。”
不等辛衍开口,就听主座辛丛定道:“你弟弟既然有上进想法,当姐姐就应该支持,哪有泼冷水道理。”
辛悦面色微变,忙看向父亲,眼神委屈又懊恼:“爸爸……是怕弟弟他……”
“辛衍再不济也是正经大学毕业,你要对他自信点。”
辛丛定锤定音般,辛悦老实闭嘴,家三口同时看向沉默许久贺准。
辛悦心不在焉地晃着红酒杯,找到空当儿插话进来:“爸爸,你们真没意思,说好家宴,硬生生让你们弄成公司述职大会。”
“就是。”辛衍跟风埋怨:“爸爸,早就想说,你为什非要让贺准哥哥去S市啊。搁以前天天都能见着,现在个月都不定能见上面……”
他越讲越小声,最后索性收话头,目光越过彩陶花瓶往对面贺准脸上瞥,头顶明亮剔透水晶灯照着他欲言又止眼神。
辛丛定看向小儿子,面目严肃冷峻:“你要天天见贺准干什,别人有正经事要做,不像你,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说着转向大女儿,“你安排下,在公司给他找个基层岗位,活儿不能太轻松,年轻人就该多锻炼。”
来?”
贺准问答:“上午飞机,落地就过来。”
“嗯。”辛从定朝餐厅方向扬下手:“走吧,先吃饭。”
长条形餐桌上铺着色泽明丽刺绣桌旗,上面压着花瓶,插着捧新摘蓝鹦鹉郁金香,辛从定在主位,左手边是贺准,右手边是辛悦,辛衍本想挨着贺准坐,被姐姐个眼刀提溜过来,不情不愿地在右侧落座。
辛丛定对小辈们小动作视而不见,接过管家递来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唠家常似地问贺准:“在铂曼待这些日子,有什感触吗?”
当事人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淡定又从容道:“行,那就让他跟去铂曼吧。”
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下,用完餐后辛悦跟辛衍各自回
辛悦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爸爸。”
“……”辛衍悔恨地差点咬碎满口牙,万没想到抱怨来抱怨去竟然引火烧身,好好阔少日子即将宣布告终。
他苦着脸抓抓头发,在辛丛定瞪过来之前,突然福至心灵,正襟危坐地举起手:“爸爸,那不如,跟着贺准哥哥起去那个什曼子公司吧。”
辛丛定态度不明道:“这事做不主,你得问贺准同不同意。”
辛衍立马眼巴巴地瞅向对面贺准。
贺准操着汇报工作正经语气道:“铂曼从曾经行业领头羊走到如今地步,有多方面因素,除市场趋近于饱和外,自身问题更大,研发中心既是铂曼心脏,更是症结源头。”
辛丛定嗯声,又顺着他话问些铂曼当下存在问题,贺准逐作答,详尽剖析。
说话间,女佣将盏白瓷盅搁在他面前,掀开后,里面盛着香气扑鼻松茸海鲜汤。
骨碟碰撞出清脆声音,主座上辛丛定呷口茶,接着说:“你向眼光独到,当初既然主动请缨要去铂曼,相信它在你手里定能起死回生。”
贺准捏着瓷勺,谦逊有度道:“承蒙辛董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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