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纨撤回视线,摇摇头:“没有。”
未能说出口话是,不会怪你,如果真要怪,就怪当年那件事发生时,自始至终都不敢开口表态自己。
周遭空气陷入寂静,曾经也是无话不谈亲姐弟,如今竟到话不投机半句多尴尬境地,各自沉默半晌,唐俪冷不丁道:“有人找你。”
唐纨转头迷茫地看向她,唐俪朝床边桌子努下巴,“手机。”
唐纨扭过身扫眼屏幕,拿起来面色如常道:“出去接个电话。”
骆云飞:WTF!
唐弥认生,面对突然到来唐俪,表现出下意识排斥,睡醒后就直钻在唐纨怀里不肯出来。
唐俪对此并没有很失望,毕竟生恩抵不上养恩,作为刚出生就把孩子丢给弟弟远走高飞人,她自认不是个合格母亲。
做完外周血检测回到病房,谭女士人不在,唐纨站在病床前,俯身用热毛巾在熟睡小弥脸上轻轻擦拭,唐俪立在门口安静地看会儿,方才踱步进去。
唐纨听到动静转过头,对上驻步在身侧她,直起腰道:“晚上没什事,妈刚走,你要是累话,”他下巴朝旁边指指,“就去那边床上躺躺。”
以为这多年只有在找那个人吗,辛丛定也在找,妈当年离家出走后草率地生下,始终是他心里根再也拔不掉刺。”
被耸人听闻辛家秘史炸得外焦里嫩骆云飞如鲠在喉,缓缓才道:“……所以,辛丛定当初资助你上学,是因为他开始就知道你身份?”
贺准云淡风轻语气仿佛在讲述旁人事,从鼻子里哼出声讽笑,“不然呢,难道真因为他是个大慈善家?”
“……靠……”骆云飞瞠目结舌,回过神来唏嘘道:“可他这些年这器重你,难不成,还真把你当亲儿子养?”
“少他妈恶心。”
“在医院?”甫接通,就听贺准问。
唐纨嗯声,他站在安全出口楼梯转角,离开空调覆盖范围,料峭春寒依旧凛冽,禁不住打个喷嚏,带着鼻音续道:“你回家?”
“大晚上不回家能去哪儿。”贺准笑着说:“突然问这个干吗?”
“没事。”唐纨揉下鼻子,低头用脚尖蹭蹭墙根踢脚线,小声嘟囔:“……就问问。”
“纨纨,”贺准声音温和下来,“你是不是很害
“不。”唐俪拉过床尾椅子坐下,目光落在病床中央唐弥脸上,开口道:“你把她照顾得很好。”
唐纨语气郑重:“小弥是女儿,照顾她是应该。”
唐俪:“是这个母亲不称职。”
唐纨看她眼,不带情绪地说:“你只是给她生命人。”
唐俪视线上移,直直看向他:“你在怪?”
骆云飞意识到言语有失,忙转移话题,故作忐忑地问:“……那什,你把这隐秘身世告诉,明天会被辛丛定,或者是你灭口吗?”
“会。”贺准冷漠道:“洗干净脖子在家等着。”
骆云飞暗自松口气,嘴笨地安慰道:“唉,就像你说,过去事就过去吧,谁家还没有点难以启齿糟心事呢。你要是心情不好想找人喝酒解闷,兄弟随叫随到。”
“那倒不必。”贺准高贵冷艳地拒绝:“单身狗才会找人喝闷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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