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纨被他姐堵得无路可退，硬着头皮点
头，声若蚊蚋：“……是。”
“……所以，
上次跟你说那些话
时候，你们俩就已经……”
唐纨心口
痛，却不想再撒谎：“对。”
谭女士垂下目光，埋首掌中，捂着脸发出抑制不住哽咽。
病房内空气再次凝滞，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吐出机械声响，小弥安静地窝在唐纨怀里，许是感知到大人们异常情绪，小脑袋往他颈窝去拱拱，小小声地嗫嚅：“……爸爸。”
老太太紧抿在起两片嘴唇抖抖，终于气急败坏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气死呀？”
唐俪不明所以，看着她面色平静道：“您又怎
？”
谭女士哽着口气，把炮火转向素来离经叛道大女儿：“……你弟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唐俪心下然，看唐纨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弟什事啊？”
唐纨心乱如麻，迟钝地否认：“妈，你误会，Lilith刚说不是那个意思。”
推开病房门，屋内景象让唐纨着实意外，唐俪人不在，她女朋友Lilith坐在病床前用蹩脚中文跟唐弥说着什，给小丫头听得小脸皱成团。
谭女士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尾，瞧见儿子进来，站起身瞬间像是松口气，忙问道：“从公司过来？晚饭吃没吃呀？”
唐纨走进去，顺口撒个小慌：“吃过。”
“唐唐！”病床上唐弥眼睛腾时亮起，打断大人们寒暄，伸长胳膊索抱。
Lilith让出位置，唐纨停在床畔弯腰抱起女儿，转过身对她客气地说：“麻烦你帮忙照顾小弥。”
谭女士沉默片刻，猛然站起身，目光落在虚空中某处，谁也不看。
“先回去。”她神色凄怆又茫然，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你们都长大成人，凡事会自己拿主意，已经不需要这个妈……”
唐俪听得眉心紧蹙，“妈，你要这讲话就没意思。
“那是什意思？”谭女士咄咄逼问。
唐俪偏头看向女友，“Whathappened?”
Lilith觉出气氛不对，附耳对她嘀咕两句，表情有些懊恼，唐俪听完，安慰性地拍拍女友肩膀，又转向谭女士。
“妈，”她添把柴，让火烧得更旺几分，“如果弟弟真交男朋友呢，你会怎做？”
谭女士被这样直白话刺激得连连摇头，后退两步，脱力般地挨着床沿颤巍巍坐下，拍着大腿低声喃喃：“就知道……”她恍惚间想到什，又仰起头看着唐纨问：“是上次那个谁吗？”
Lilith笑着摆摆手，想想道：“小弥很可爱，很喜欢她。”
她又扭头朝门口方向寻觅着什，须臾后收回视线，朝唐纨边比划边问：“你那个很帅男朋友没有来吗？”
唐纨浑身僵，第反应是去看谭女士，可想而知地对上她震惊又复杂眼神，心里咯噔下，脑袋彻底宕机，不知该作何解释。
门口响起脚步声，唐俪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三两步走到几人跟前，对唐纨道：“刚过来？”
“Honey。”Lilith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无意间放雷，上前步揽住她胳膊，又当着谭女士面无比亲昵地来个贴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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