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也没能问出你母亲要带你离开原因,值得庆幸是,她总算被说服,答应为你留下。”叶斌上半身陷进躺椅,手掌扣着保温杯,重重地叹口气:“但没想到,几天后,却收到她去世消息。”
夜风顺着半开推拉窗口涌入,保安室桌上登记进出人员名册纸页被翻动得哗哗作响。
叶斌那双业已浑浊眼球转动着,目光落在贺准脸上:“……你是她孩子,对她直患有抑郁症这件事,到底知情不知情?”
贺准平静地与他对视:“知道。”
叶斌道:“也是很长时间以后,才从位在县医院上班老同学那里得知,你母亲曾经去他那儿看过病,但像们这种小地方,针对抑郁症这种病诊治是毫无经验可言。那位老同学就建议你母亲去市里大医院看看,她直推脱,抑郁症病人本身就会抗拒治疗,再有客观条件限制,对病情更加不利……所以,后来总是想,就在你高考前周,你母亲病症大概已经加重到非常危险阶段,她终于开始试图自救,不管是出于什原因,可能离开这个地方,是她第时间做出本能选择。却被以母爱之名绑架,那天说很严重话,甚至把她不愿意让你接受资助事都并拎出来批判,因为当时实在太生气,个如此优秀学生却被家人自私拖累,想不通,也绝不允许这样事情发生。”
里打着算盘,组织场优秀学生代表演讲,果不其然,贺准脱颖而出,被那位眼选中。
这是件天大喜事,不管落在谁家头上,恐怕都要感恩戴德,更遑论这样个艰苦贫困单亲家庭。
学校马上组织家长与捐赠方见面,没成想,得到答复却是拒绝,甚至那之后连好多天,连贺准都没来学校上课。
对方不肯见面,日理万机大富豪也不会继续等,只留三天人便走,叶斌为此捶胸顿足,对这家人态度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本以为那件事已经足够突破他认知,结果,还有更加让人不理解事情发生。
“结果,她去世还是对你造成巨大影响,直接导致你高考落榜,起初很不理解,个母亲怎会做出在孩子即将面临人生大考前夜z.sha举动?直到这些年看许多关于抑郁症资料和纪录片,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她在发病时候,对外界是毫无感知,这种认知障碍让她没办法去考虑,是不是不应该在孩子高考前夕去死,又或许她压根就是在想,自己离去,对你来说反而是种
女人沉默而又执着,班主任苦口婆心劝说无济于事,叶斌听几耳朵,走上前去。
班主任愁眉苦脸地看过来,抓住救命稻草似地说:“叶主任,这位家长非要给学生办退学,怎劝都不听,你看这……”
叶斌摆摆手,“都听见。”他在女人面前站定,打量着对方花白鬓发和眼角蜷起细纹,美人迟暮,不免叫人扼腕叹息。
任教多年,形形色色家长他都应对过,贺准母亲这样虽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叶斌冲她微颔首,态度和缓道:“里面有间办公室,方便话,们进去聊?”
女人看他眼,默半晌,吐出个冷淡音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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