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
“阳台。”推拉窗开道缝,呼呼风声被收进来,将他声音吹得都有些失真,音量也压得很低:“妈今天在这儿睡,屋里讲话不方便。”
贺
下秒看到屏幕上提示:纨纨撤回条消息。
又重新发过来:不困。
贺准忍着笑没拆穿他,回过去:点多。
——你不也还没睡?
——是刚挨完骂,你怎回事?
贺准从鼻腔内哼出声裹着笑意气音,辛悦厉声道:“笑什?”
“笑你们果然父女情深,连骂人口径都如出辙。”
“……你——”
贴在耳畔手机拿下,通话乍然切断,辛悦盛气凌人唾骂声彻底消弭。
贺准起身走到床边,熄屏手机准备放回床头柜,却在脱手最后刻,鬼使神差地又拿起,像个网瘾少年般再次解锁,不假思索地点进微信。
凌晨点多,行政套房主卧床头柜上静置手机乍然响起,不远处浴室黑胡桃木门从内拉开,裹着黑色睡袍贺准走出,径直朝声源处踱去。
瞥眼来电提示,他走到床尾单人扶手沙发前坐下,不慌不忙地划开接通。
“贺准,你他妈阴!”
显然,今晚彻夜无眠除集团众董事和高层,以及睡梦中被薅起来拟定公告行政与公关部,还有暗流之下被波及所有人,辛悦便是其中之。
贺准伸手拿起茶几上只开封烟盒,抖出根低头叼入口中,打火机砂轮摩擦,跳跃着蓝色火苗印在视网膜内,尼古丁深吸过肺,他声音有种烟熏后沉郁沙哑:“辛悦,你是在向谁兴师问罪?”
——辛丛定?
——他女儿。
屏幕闪下,机身震动,是唐纨个语音请求打过来。
贺准直接挂断,转而拨过去个视频请求。
通,满屏布满噪点黑,唐纨轮廓在昏暗中模糊不清,与他这边灯影璀璨形成鲜明反差。
置顶对话框里竟真躺着条未读,是几分钟前发来,说S市今明两天遇冷空气南下,要降温,交代他回来记得加衣。
时兴起希望却并未扑空,颗心柔软着陆。
夜半三更,主卧灯火通明,贺准靠着床头长腿交叠架起,精神抖擞地打字回过去:还没睡?
那边并未让他多等,很快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新消息弹出:睡,谁陪你聊天?
贺准盯着那句话挑挑眉,不得,他家纨纨什时候学会说这种土味情话。
对面人顿瞬,气焰稍低几分,却仍怀着质问道:“你到底用什手段,逼迫爸爸让位给小叔?”
“不管什手段,竞争对手从父亲变成小叔,不是更有利于你发挥?”贺准掸掸烟灰,从容自若道:“你该感谢才对。”
“少避重就轻!明明是你搅浑集团水,拿走铂曼股份抽身而退,稳坐方山头静观虎斗,别以为看不出你心思!”
“如今局面不也正是你希望看到吗,还是说,你父亲身处金字塔顶端久,你也与有荣焉,之前那些个雄心壮志也只是说说而已,实则根本舍不得自己大小姐身份?”
“闭嘴!”像是果真被戳中心事,辛悦恼羞成怒,开始人身攻击:“再怎说他也是爸爸,你以为谁都像你,是条养不熟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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