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匡海山推门进来，鬓角花白
发上凝着水珠，应该是去洗
把脸，落座后推着转盘对唐纨道：“怎
不吃菜，都凉。”
唐纨喝口汤：“在吃，这儿菜确不错。”
匡海山笑笑，眼底透出温柔：“是，
女儿去年生日时候，们
家人就是来这里吃，回去后个个都赞不绝口，也就想着请你来尝尝。”
唐纨闲聊似地问：“匡总女儿多大
某些时候，确实是面子比天大。
吃到半，匡海山放在桌上手机突然亮起，是条短信消息收进来，他瞥眼，当着唐纨面却没忍住，点开看清内容后，表情微变。
“失陪，去趟洗手间。”
匡海山抓起手机，冲唐纨笑笑，却不甚自然。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唐纨鬼使神差地放下筷子，跟出去。
咂嘴道：“人总要为自己选择付出代价，现在夹着尾巴回去算什？兰致那边已经不把放在眼里，不能再回铂曼丢次人。”
唐纨理解他心情，感慨之余却不得不劝：“匡总，你不能为赌这口气，丢掉自己前程。”
“人到中年，确实不能为赌气而活，但有时候恰恰就是这口气支撑着，能够自由呼吸而不至于憋死。”匡海山抬眼看着他，眼眶泛红，“小唐，谢谢你，没想到最后最后，竟然是你来同吃这顿饭。”
说话间，热菜陆续端上，确实是名不虚传私家餐馆，道道菜肴摆盘精致，色泽鲜亮，满屋飘香。
“不说扫兴话，吃菜。”匡海山用公筷夹起块鱼肉放进唐纨面前碟子里，“你尝尝这道古法蒸鲥鱼，鲜嫩可口，很是入味。”
出包厢是条铺着印花尼龙地毯走道，直通往二楼露台，唐纨往前走几步，匡海山讲电话声音被风送入耳中。
“……你好陈小姐，是今天上午接到通知明天要去贵公司面试，叫匡海山，打电话是想问下，为什突然取消面试？”
唐纨顿住身形，无法再往前步。
那边不知回句什，匡海山语气急促中带着央求：“知道自己年纪大，但毕竟有二十多年同行业工作经验，技术和管理都干过——给不那高期望薪资也没关系，这些都是可以谈——明白明白，但是——喂？喂？”
道铁艺栏杆被重重拍响震颤声，唐纨听在耳中，转过身走回包厢。
刚刚那杯酒唐纨只抿小口，素来滴酒不沾他品不出好坏，只觉得烧心，咽下鱼肉，嘴里怪味方才褪几分。
匡海山又为自己满上后，留意到他杯中酒几乎没动，立马明白什，忙道：“嗐，给忘，你不喝酒。”他又抬手招呼服务员，“你们这儿有什饮料，把单子拿过来瞧瞧。”
“不麻烦。”唐纨拦住他，“喝酒这事总归是避不开，今天就全当练酒量。”
“哎哟，那真是……荣幸之至。”匡海山倾过酒杯与他碰碰，不忘叮嘱：“那你悠着点，适量就行，千万别喝醉。”
沉重话题暂且揭过，唐纨与匡海山开始叙旧闲聊，问及日后打算时，被他以走步看步搪塞过去，唐纨看出来他是不想谈，只原想着如果对方需要，即便不回铂曼，他也可以帮忙问问同行业其他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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