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女士拂拂心口,“吓死妈妈……”她拉过儿子手,语重心长地念叨:“看小贺那孩子挺靠谱,如果是善意谎言,妈妈教你,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不好太较真。”
“不是……”唐纨迟缓摇头,“……不是那回事。”
谭女士担忧地看着他,张张嘴欲言又止,唐纨定定神,对她道:“妈,太晚,你赶紧去睡吧。”
“你呢?”
“在沙发上凑合晚,不想回去。”
唐纨垂下眸子,安静半晌,客厅墙壁上挂钟指针步响,仿佛给等待时间上发条。
“妈,爸他骗过你吗?”
谭女士愣怔瞬后便笑,伸手抚上儿子肩,以种过来人口吻道:“那可多去,你爸他啊,看着本正经,实际却是个演技派,当年呀,就是被他花言巧语给骗到手。”
唐纨执着地追问:“比如呢?”
“比如……”谭女士陷入回忆,略沉吟道:“……背着抽烟喝酒,爱藏私房钱,后来还跟人学炒股,把攒给你们买房子钱股脑儿投进去,还骗说是借给亲戚,”她盘着盘着倒把自己给气够呛,拍大腿愤愤然道:“哎呀这个死老头子,做事简直罄竹难书!”
夜里九点多,谭女士裹着外套拉开入户门,楼梯间灯如豆,照着风尘仆仆深夜前来儿子,她瞪大眼睛结结实实地愣住:“唐唐?”
唐纨进屋,将车钥匙啪地丢在玄关处边柜上,声不吭地弯腰换鞋。
谭女士立在旁边不明就里:“这是怎呀?”
“没事,想小弥,过来看看她。”唐纨换好鞋往客厅走,轻飘飘撂下句。
“……”谭女士听他胡言乱语,心里顿时明镜似,跟在后面径直问:“跟贺准吵架?”
谭女士也没再问,撑膝起身道:“妈妈去给你拿床被子。”
她缓步走到卧室门口,心里想着什念头,后面及时追上来唐纨声音:“别给贺准打电话。”
“……”
场雨水挟来闷热,五月初S市已经开始有入夏苗头,夜里温度适宜,谭女士挑床薄被给他,唐纨洗漱好出来,沙发扶手上还搁套他高中那会儿穿过棉质睡衣,上面印着卡其色熊仔图案,他以为早就丢,原来被谭女士直收着。
搁在茶几上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他拿起来看
唐纨扯下嘴角,说:“原来爸这多毛病,那你是怎忍下来?”
“也不能说忍吧。”谭女士温柔地看着儿子,谆谆教诲道:“两个人过日子,不能只看缺点,不看优点呀。”
“那如果,是涉及到原则性欺骗呢?”
“原则性?”谭女士惊吓,脸都白:“不会是小贺做什违法勾当吧?”
唐纨无语下:“不是。”
唐纨屁股坐进沙发,伸手从茶几上果盘里捞只蜜桔,放在手里慢慢地剥着。
谭女士瞧着他问:“是不是还没吃饭啊,妈妈去给你煮个面。”
“别忙。”唐纨剥下片桔瓣塞进嘴里嚼,丰盈汁水在口腔内爆开,激得他眉头皱,好酸。
他把剩下桔子丢回茶几上,抬头对谭女士道:“你去睡吧。”
谭女士挨着他旁边坐下,看着他眼睛认真地问:“到底发生什事,跟妈妈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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