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曾经不止次幻想过这样场景。
他被黎泽嵌进胸膛,下巴倚在他肩头,眼泪快要灼伤脊背:“好疼。”
南渡说:“黎泽,好疼啊。”!
南渡眨下眼睛,滴泪顺着他脸颊落下来。
不是那种因为热气熏出迷离,也不是昨晚被迫流下生理性泪水。
那是黎泽第次见南渡哭。
甚至对于看着监视器354来说,这也是第次。
无论是当初刚开始执行任务时两句话就会领盒饭炮灰,还是后来死状凄惨反派,南渡从来没开过痛觉屏蔽,但是354从来没见他落过眼泪。
…考试没能拿满分,抽时候,藤条上带刺。”
……
黎泽条条地问,每个伤口都平等地获得个吻,他指尖落到脚踝上:“最后个。”
“九岁……被妈妈送到福利院,想去追她,有辆电车撞到,从脚踝碾过去,但是她始终没有回过头。”
温热地吻落到那道沉疴上,原本狰狞伤口迅速地开始消退,露出雪白细瘦骨头,像是镶嵌在皮肉中圆润玉石。
唯独在现在,唯独在听到那句话时候,唯独当黎泽手指抚上已经愈合伤口,温柔且怜惜地问他疼不疼瞬间。
南渡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疼。”他紧紧地抓着黎泽手指,像溺水人终于抓到浮木,用力到指骨都有些泛白。
他依赖疼痛,他因为疼痛而变得强大,可那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感觉到疼。
在后来那些反反复复出着任务,在傻瓜机器人次次将药举到他面前,手足无措地望着他时候,又或者,在那个滂沱雨夜,眼睁睁看着个人在怀里冷下去——
那些藏在黑暗里,腐烂结痂伤口在黎泽吻中渐渐消弭。
太阳升起,血肉愈合。
如获新生。
“好,”黎泽抬起头,轻轻地说,“它们以后都不会有。”
他注视着南渡发红眼眶,又仿佛透过他,望向那个在福利院门口迷茫地捂住伤口孩子:“们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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