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拿脚尖勾勾他:“下步是什来着?”
卫泱比他更没有经验,他们没请宾客,自然也不用应酬,卫泱努力想想:“拜堂?”
他说着向南渡走步:“你不信天地神佛,也无父母,若是夫妻对拜三次话,是
不是可以做三世夫妻?”
卫泱说完眼神黯,心知这不过腔痴念,却听得南渡小声道:“已经……三世。”
南渡实在很难想象卫泱挑灯夜补衣样子,刚愣神,卫泱便拿起支桃花簪插进他发丛中。
“这是?”
“聘礼,”卫泱补句,“之。”
南渡看看上面工艺,夸赞道:“你若是不作魔尊,倒也是个手艺人。”
他说完,却又默下:“卫泱,若是没有这些,你打算做什?”
沈之珩愣,寅时尚未日出,哪有人新婚之夜这早出来?可他刚要开口,南渡却已经推门离开。
*
“师尊!”
卫泱抱住他,将身上仔仔细细地检查遍,确认没带什不该带东西出来,这才罢休,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要成亲喜悦里,没有注意到南渡眼睛里闪而过忧虑,甚至连梳个妆都不肯假手于人。
“来吧。”
沈之珩定定道,“是沈家大公子,是被魔尊夺来报复人质,由来开这个口,才更有说服力。”
“师叔说得对,”沈之珩笑笑,“当年之事,是非曲直,是该有个分晓。”
“他们既然敢扭曲真相二十年,若想翻旧案,必要伤筋动骨,师叔还有卫师弟,但已然半身入土,苟延残喘。”
“再说,这身病骨支离,本就是最好证据。”
南渡沉默着望眼沈之珩,轮回多世,他早已明白什叫人各有命,沈之珩说得对,这件事是该由他来提。
“什?”
“没什,”南渡勾着他衣带向前步:“那便拜吧。”
可是二人腰只来得
“大约……做个画师?”
卫泱还真偏头想想:“游四方名川,赏天下至景,随后在处桃花盛开林子停下,见远处流水潺潺,仙人立于船头,美轮美奂,周围倾时缥缈如仙境。”
“便上前询问,”卫泱将簪子扶正,伸手去抚南渡脸,“仙长,能为你作幅画吗?”
南渡鼻间酸,偏头躲过,他身上衣着繁复,起身时候差点被绊倒,卫泱眼疾手快想去扶他,南渡却自己站直身子,反将军:“刚穿上就想脱?”
卫泱束手而立,弯起眼睛笑笑。
卫泱从侍者手里接过梳子,将青丝拢到手心缓缓下梳,垂眸注视着南渡在铜镜中容颜,轻声道:“好漂亮。”
“嗯?”
卫泱又重复遍:“师尊……好漂亮。”
南渡身绢蝶红衣,金线勾勒桃花与卫泱身上蝴蝶相互应和,长袖翩翩,却又在腰身合窄收拢,盈盈握。
这款式和那两只皮影小人模样,看针法便知道是卫泱自己做,但他这些天和南渡日日待在起,到底是什时候……
他为此付出半条命,该有个亲自开口纠弊机会。
南渡将优昙丹给他,顺带塞进手里,还有包沉甸甸果子。
“这是……?”
“今日成亲,尝个喜糖。”
南渡笑笑,却又道:“明日寅时,等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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