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
穹顶之下，巨大暗仓忽然被人操纵，像是
头陨落在海洋中蓝鲸，张开翅膀，义无反顾地撞上
屹立在不远处情报大厦。
失去终端控制银雪飞车唰声地停下，倒塌大楼和巨型飞梭起轰然而落，火光点燃锈河桥，如同开放在雨幕中璀璨烟花。
*
“新纪元204年5月27日，锈河地带P&C大厦突然发生剧烈爆炸，数据库损毁严重……据悉，爆炸当天，曾有数百架失控无人机盘旋其中。”
记者报道背景画面中，有人撑着把黑伞站在废墟之上，他身形修长如玉，可分明撑着伞，那头及腰长发却几乎被雨水浸透，像是悼亡者未尽泪痕。
他站在庞大雨幕下，失控数据在他身上窜动，像是场流动火焰，南渡看着他回过头，像是问好与祝福般，朝着他方向露出个笑容来。
他俊美面容早就全非。
那其实并不能算是个人类笑。
可南渡还是听出来。
他在叫他，哥哥。
南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紧紧地按进腹部伤口里，“陆星野，他他妈想都别想！Nova级别那
高，你自己也会被……”
“哥哥，”陆星野朝他伸出手，大雨冲刷车窗，水痕顺着他指尖落下来，本该戴着戒指无名指上空空荡荡，“戒指……
放在车上。”
“如果你以后遇到喜欢人，可以送给他。”
“下辈子，”陆星野指尖与南渡隔着模糊玻璃相碰，“会学着做个会爱人类。”
预设目地飞车不受控制地向前飞驰而去，碾碎雨幕与泪痕，密密麻麻无人机像是失去方向般相互碰撞，机翼损毁，架又架地在空中炸开。
“反智能联盟已经就此事进行又次讨伐，要求停止发售任何陪伴类情感AI……但据P&C公司话事人所说——”
“这只是场无人伤亡意外。”！
那是十六年前，他妹妹即将出生时，他强迫60改变称呼。
南渡直没有告诉陆星野。
其实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同时是拥有个弟弟和妹妹。
他从来……都是他家人。
南渡睁着双赤红眼睛，看着陆星野回过头，摇摇晃晃地朝着停在那里飞梭走去，
【警告！警告！数据库遭遇不明入侵！自防御系统已启动！】
【警告！警告！数据库遭遇不明入侵！自防御系统已启动！】
大雨之中，陆星野屈膝俯身，只手插入Nova头顶脑机中，因为被AI同类侵染，他身上黑色风衣开始不受控制地解码分离，如同漆黑墓地里纷飞流鸦。
数据库中关于实验体加密文件开始进行格式化，数据丢失最彻底，便是最近刚刚调阅实验体Y0789。
陆星野最后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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