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开始疯狂地捧腹大笑。她笑
就好，
说你笑话，不和你玩啦，去找外婆玩，外婆不欺负，哼。
话比蓝山多
些，也不管外婆听不听得明白，路上和她叽叽喳喳地说好多话。和她认这是什
花那是什鸟，但自己也不懂啊，只能拿着手机，遇到不认识
东西就用APP扫扫，然后
还在胡思乱想，蓝山却先开口，望眼，说，今天会不会太凶。
想逗她开心，所以语气轻快：“不会，你像个,bao发户诶。”
“,bao发户不好吗？”
“像你这有情有义,bao发户，人间哪得几回闻。”
蓝山果然笑，说你看看你背后。
过会，两个小护士敲门进来，对屋里情况不明所以，蓝山看眼她们，问她们底薪和奖金，语气客气又温柔地解释说老人转院前还需要人照料。但条件很苛刻，老人家要吃好穿好睡好听人给她念书，晴天推她到后花园散步晒太阳。你俩怎处理手上别活不管，总之对这间病房有求必应。要俩人是为互相监督，语气行为但凡要有点出格，另个人可以直接举报，给酬金。
蓝山看眼，开始从袋里掏钱。但说真个穷逼只在电影里看过把现金往桌上拍桥段，手在抖，只有蓝山发现。但她什都不说，把烟夹在手指间晃，目光不再死盯着她们，淡淡说道：
“多少钱能办好交代事，你们看着办。”
第三次往袋里伸手时候她俩已经开始对视，第五次掏出钱来时候其中人颤抖着声音说够，实在太多。蓝山就笑，语气轻快地说那桌上钱都归你们，以后做得好还有钱付，现在可以先帮找个轮椅和毛毯来吗。
哪有人对此时此刻蓝山不敢言听计从，俩人慌忙就出去。李护士也想走，但她和桌子太近，起身把桌子踹歪，红色纸钞哗啦啦地撒地，窗外吹风，钞票飞得到处都是。
大白天演什鬼片呢，但还是好配合地回头张望，说什都没有啊。
蓝山说，没有尾巴吗？然后她凑过来：舟舟，你像只对疯狂摇尾巴哈巴狗。
靠，又生气，但气不是这个。
说你才发现吗？
蓝山愣，非常识趣地贴上去，对她汪汪叫两声。
蓝山睥睨她眼，语气淡淡：捡。
冷眼看着小护士憋屈地把毛爷爷张张捡起来，别提心里多爽。她捡完后招呼也不打地离开，蓝山没阻止她也没再为难她，露出意味不明笑，像在看只卑微蝼蚁。
半小时后蓝山推着外婆在后花园里散步，和她聊天，大多数时候安静不说话。蓝山走累就把轮椅停下，老人坐在外边晒太阳，和她坐在不远处长亭里休息。
觉得这个时候蓝山还没有收刀入鞘，但她呈现出种非常茫然气质，像个斩尽诸神却无家可归迟暮英雄。上次看到这样蓝山还是在艳粉色灯光吧台前，那时候她疲惫写在脸上，关心正大光明。现在蓝山藏得滴水不漏，拒于千里之外。
所以不敢动也不说话，怕张口蓝山会赶走，但更害怕蓝山哭。想想，还没见到过蓝山哭，那在眼里和世界末日有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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