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助理说你接们公司春夏群像?”
“就你消息最灵通。”皮笑肉不笑,“八字没撇呢,月底才拍,这边还得交计划书,要被毙那也没辙。”
“还没头绪吗?”
“嗯……”随口答应声,从储物箱里翻抹布。最近天气诡异,清明冷得过分,车里空调温度开得偏高,随手擦擦玻璃上水蒸气,看向远处青山——
“也不算是没有头绪。”从容改口。“卑微阿舟能有幸邀请陆大画家为画个分镜吗?”
其实她没把刀刃对准,可还是觉得隐隐难受。蓝山爱恨都太利落,她只管去爱去恨却不管被爱或者被恨,它们被分装在不同糖果罐子里,活该属于谁就很难再改变。在故事里很少抛头露面父亲想要继承外婆那个装满爱罐子,在蓝山看来简直啼笑皆非。
好惶恐又好难过。
惶恐在于蓝山难得爱宁愿随外婆变成天上星星也不愿给,也难过蓝山连被爱都过于笨拙。
蓝山似乎是发自内心地疲于和感情几乎为零父亲打交道,以至于今夜在怀里入睡得像安静猫,昏迷之前她抬头向索吻,同讲她会不会太过分。
说不会,在这里你做什永远都不过分。
手腕都不会如此反应剧烈。但蓝山太会,她和之间羁绊就只有指尖轻轻勾住那小块布料,极尽柔弱而令人怜惜。蓝山本不是这样人,所以但凡她做出任何丁点示弱姿态,哪怕造作意味十足,也会整个人立马高举白旗投降。
在车里坐会吧。蓝山说。
点头同意,把椅背放平些,转身看着蓝山。右手取代衣角,和蓝山手在光照不到地方隐秘而暧昧地摩挲着。
“会很奇怪吗?”蓝山说,“这样对他。”
没有明确回答,而只是说任何事都是有因果。
蓝山就安心地不再讲话。
想蓝山允许男人来参与周后清明,已经仁至义尽。开车送他们去墓园,目送蓝山和男人前后上山。可能有时候是真没办法理解蓝山,毕竟出生在父母双全,感情平淡偶尔拌嘴普通家庭里,而这样差异是平淡却致命,就好像在拍《白毛衣》时候和陆星嘉说,没有人生来轨迹会完全致,所以不存在真正感同身受。
所说过话成柄双刃剑,横亘在和蓝山之间,谁向前多走步,都命悬线。
长叹口气,继续坐在车里发呆。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陆星嘉名字刚在多愁善感里出镜秒钟,手机直接就亮起他名字:
“喂?”
蓝山就笑,捏捏脸,很感慨:“你真很聪明。”
“因为给出别人不会给答案。”闭上眼睛,接受她温柔爱抚。其实心情很复杂:知道蓝山意思,假如她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或许有九成九人都会用亲情给她上道紧箍咒。但没有。其实不是没有,只是知道错误答案,然后规避它。
在讨好蓝山。这比什都重要。
“是啊,别人都会说,那毕竟是爸。”蓝山轻轻地说,“那又怎样?”
蓝山有时候真下刀太狠,寥寥四字就伤人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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