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进东跟他从小就认识
，就住他家楼下。两人幼儿园，小学，中学，到现在高中全是
块儿上
。
陈也走过去，扬手抛过瓶绿豆沙。
老太太看着自己腿长手长，脸还长得特别俊孙子就来气：“你真是，小姑娘看你这幅流氓样都得吓跑。”
“
——”陈也话说到半，放在小桌子上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接起来，蹙着眉嗯两声，挂之后边往房间里走边说：“奶奶，出去趟，东子找。”
“午休时间到啊？”老太太说着起身从旁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她自己灌在塑料瓶里绿豆沙，等他换好衣服出来递给他，“太阳大，给东子带瓶，上课别中暑。”
“知道。”陈也接过，笑着往外走：“走啊，放学就不回来吃饭，下晚自习再回来，你别等。”
“奶奶，你——”陈也说到半，注意到老太太身上就穿件薄绸短袖。
他们这边楼密集，而且他们房间朝向不好，所以潮湿，外面大太阳房子里都特别阴。
现在大夏天他刚刚睡个午间都盖小被子。
更何况老太太身体直都不是太好。
“你怎
穿这点儿。”陈也摸摸老太太手。
“奶，刚刚是不是又地震？”陈也扯着卷到腰上白背心，趿拉着拖鞋，蹙眉扯开帘子，走到客厅。
说是客厅，其实大小不足10平方，摆张竹沙发，和台从旧货市场淘回来小电视。这样就满。
但这间小房子只有祖孙两个人住，倒也不是很拥挤。
位收拾很干净老人正坐在竹沙发上扇着扇子，看着音量调很小电视。像是没听见陈也喊她。
“奶奶！”陈也走到她面前又喊声。
刚出房门，股热浪扑上来，陈也当即想掉头回去，但到他“上课”时间。陈也叹口气，单手把绿豆沙贴在脑门上，蹦着下楼。
房子在二楼，楼又是这块困难户最后那栋。所以下楼梯之后还得穿过窄长巷子才能到街边。
“陈也！这儿！”程进东站在公交车站牌边上冲着晃晃悠悠走出来陈也挥手。
陈也走路慢，什时候看着都有点懒散。
“快点儿！你能不能别在烈日下摆你那大爷步子谱！”程进东热跳脚。
老太太：“这件好看，别管。”
陈也：“……”
陈也起身，进她屋里给找件薄毛衣披上。
“你还说呢，你看看你。”老太太视线终于在电视开始播广告时候，挪到她家孙子身上，“白背心黑短裤，你爷爷五十多那会儿都不这穿。”
“爷爷没帅呗。”陈也不以为然。
“哎！”老太太用手推开他，“挡沈腾脸。”
“刚是不是晃？”陈也蹲下来。
“哦…是，晃下，刚准备喊你呢。”老太太看着电视，用手轻轻拍拍他脸，“奶奶看电视看忘。”
“说过多少次，们这边楼太老，晃您就得先抱头躲去厕所。就算楼不塌，那万被晃掉东西砸到怎办？”陈也拧着眉，脸色很差。
“哎哟，你这狗脾气，就晃下下，如果还晃下肯定去喊你。”老太太终于看向他，拍拍他胳膊，“个老太太跑是跑不动，但得让大孙子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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