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以为他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但这会儿，他对着陈也突然想说出来。
可能是憋
太久，可能是他知道陈也完全能感受到他感受。
陆巡撑手在厨台上，低着头，声音轻而缓：“那年有场地震，不算大，但是她摔倒
。
没能来得及赶回去，等回去时候已经迟。”
陆巡说到这儿停
下，半响才继续开口说，“外公也是从那件事之后精神状态就慢慢不太好，开始记不清人，分不清楚时间。他总觉得外婆还活着，总觉得还在念初中……”
陈也拧拧眉，他完全能明白陆巡感受，甚至在陆巡说这段话时候他甚至能体会到陆巡心里痛苦。
这人——
“吃。”陆巡把做好碗鸡蛋汤面放在他面前厨台上。
陈也拉过旁高脚蹬，坐上去，鸡蛋汤面香味扑他脸。
陈也吃过不少陆巡做过东西，红烧小排骨、三明治、饭团等等。他知道陆巡手艺不差，但吃到第口面时候他还是竖起大拇指。
陆巡倒杯温水放在他手边。
陆巡拉开门出去。
陈也在床上坐会儿，也跟着下去。
陆巡这个厨房是开放式，没门，很长条，他下到楼梯中间，就看到站在厨房里正拿水冲着厨具陆巡。
对比陆巡空吓人卧室，这个厨房才算是看出是有人气样子。
大锅小锅中锅、锅铲汤勺漏勺、各色调料以及大小不盘子们整齐划摆挂在各自地方。看就很会做饭样子。
。
他闭上眼睛。
“咕……”
安静卧室传来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肚子叫。
陆巡皱皱眉。
陈也不会说什
安慰人话，他想想，学着陆巡之前安慰样子伸出手，搭在陆巡肩膀上，重重搂搂。
陆巡怔下，没忍住抬起手在陈也头上揉把。
陈也：“……”
“换别人这摸头，手早折，”陈也不爽拧着
吃大半之后陈也才空出嘴里来，他抬头看正在收拾东西陆巡，好奇问：“你做东西跟谁学。”
“外公教。”陆巡收完最后口锅，转过来，顿会儿说，“外婆嘴很挑，很多东西都吃不惯，所以外公就自己学着做菜，几十年来每顿饭都是外公做。”
陆巡说到他外婆，陈也就想起刚刚在来路上陆巡说句他外婆有心脏病事。
陈也犹豫会儿：“你外婆——”
“是地震。”陆巡说。
陆巡洗好汤锅，开火，烧水。
接着陆巡又拿个平底锅，放在另边火灶上，放好油，单手磕开个鸡蛋上去。翻面，出锅，气呵成。
虽然陈也知道陆巡会做饭，而且还相当不错，但真看陆巡做饭还是会觉得很神奇，还是会忍不住感叹。
这人竟然会戴个围裙？
这人竟然还会颠勺？
陈也除早餐，整天都没吃东西，晚上他带粥也只喝几口。
陆巡掀开被子，坐起来。
陈也听见动静，抬头看他眼：“干嘛？”
陆巡走到他床边，打开床头灯，看着他，问，“今天没来得及买东西，冰箱里没有什东西。鸡蛋面可以吗？”
陈也愣下，看着陆巡，缓慢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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