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才读初二
大概是时醉惜前半生都顺风顺水,老天爷想让她吃点苦头,就给她安排谭荣川这个混子来搓磨她性子,把她从娇生惯养大小姐变成只知道争宠夺爱怨妇。
谭知礼在时醉惜哭地近乎喑哑时候,他缓慢地走上楼梯,在楼梯口位置停下来,他蹲下来,身上西装被折成几道褶皱,他扶着时醉惜瘦弱肩膀,不容置喙地将时醉惜从地上搀扶起来,“妈,别哭。”
他跟时醉惜倒也没有多少感情,他只是不想看着自己她在过春节时还可怜地蹲在楼梯口哭。
时醉惜也不知道是发哪门子疯,她倚靠在谭知礼身上,眼神阴鸷,似乎要将谭知礼给钉穿。
她猛地挣脱开谭知礼搀扶,扬起雪白手臂,狠狠地朝着谭知礼脸上扇记耳光,她是下狠手,谭知礼白皙脸上立刻就出现道醒目红痕。
伸出那双保养极好手指,拼命地攥着谭荣川手臂,她从喉咙里挤出声声恳切,“荣川,今天是过年,你留下来陪好不好……”
谭荣川那张俊美无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无情地掰开时醉惜手指,“你别闹,他生病,必须要去照顾他。”
“谭荣川!你又不是医生,你去也是无济于事!”时醉惜表情逐渐狰狞,“你今天要是走,明日港城头版头条就是Eureka集团前任最高控股人谭荣川在春节之际跑去医院找小三!你丢得起这个人,还丢不起这个人!”
谭荣川像是打定主意要去医院陪小三,他冷漠转身走下扶梯。
在经过客厅时,别有深意地瞥眼匆忙赶回家大儿子跟三儿子,但他什也没有说,火急火燎地走到客厅玄关处换鞋,让老宅司机送他去医院。
“滚!你跟你爸样,都不是什好东西!”
谭知礼脸都被打偏,他视线落到旁晕着昏黄光线走廊上,浓密绸黑睫毛颤动几下,漆黑瞳孔里平静像是潭死水,他再次将脸转过来,平视着时醉惜,他对时醉惜仅存怜悯都被这巴掌给消耗光。
时醉惜这才意识到谭知礼不是从前那个任由她发泄孩子,谭知礼已经长成大人,他个头比她还高,个眼神就让她感觉到不寒而栗,她瑟缩下肩膀,故作无谓转过身,背对着谭知礼。
谭知礼灼烫视线盯在时醉惜身上。
他又想起很多年前个夜晚。
等谭荣川走以后,时醉惜发出刺耳尖叫声,那声音振聋发聩,将栖息在树梢上鸟雀都给惊飞。
她崩溃地蹲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地坠下来,把她原本精致无暇妆容都哭花,全无半点往日贵气。
家里佣人连忙放下手中活,过去安慰时醉惜,可是时醉惜这会儿神经正衰弱着,什话都听不进去,她意孤行地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哭着。
她边哭着,边大骂着谭荣川真不是东西,说自己当初是瞎眼睛才会喜欢上谭荣川那个狼心狗肺东西,她骂难听,什粗俗话都说出来,让人联想到老旧居民房里不讲道理泼妇。
时醉惜在没有认识谭荣川之前,也是教养极好大小姐,可是命运总喜欢跟她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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