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度并不高,可他手却还在发颤着,像是遭受到什灭顶般打击。
李医生连忙将变形纸杯从他手中抽出来,又给他拿几张纸巾,让他擦拭被弄湿手指,“跟做下深呼吸,把情绪控制下。“
“吸气——”
“呼气——”
柏舟知道自己现在模样狼狈极,他胡乱擦拭着手指上水渍,将被水浸透纸巾揉成团。
柏舟指甲抠挖着纸杯表层,他低着头,深深地吸口气,“现在最大压力应该是来自生活跟情感。”
“你们是情侣关系吗?”李医生问他。
“们分手。”柏舟不知道为什就有些难过,“当初是他不要,可半年后他又回来对死缠不放。”
“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
紊乱状态,还有点兴奋,可以跟说说平常是有什压力吗?比如:来自生活、学习、工作、情感各个方面压力,都可以跟说说。”
柏舟把头垂很低,眼睫在他脸上拓出片深黑阴影。
在经过阵短暂沉默后,李医生将手摊开,看向旁身形挺拔男人,“知礼,你能先离开会吗?”
任凭谁都能听得出来,李医生这是在下逐客令,谭知礼脸色稍显阴沉,他极为吝啬地从唇缝中挤出个“好”字,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诊室。走出诊室后,眼疾手快小护士连忙将诊室门给掩上,这扇门就好像是道让谭知礼永远都无法跨越鸿沟,将谭知礼与柏舟隔绝开。
李医生办公室里有个单独饮水机,她从柜子里抽出纸杯,走到饮水机面前给柏舟倒杯温水,“先喝点水。”
他很听李医生话,学着李医生样子做呼吸调整,几个来回过后,他情绪总算是控制住。
他还是佝着背脊,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小闹钟,像是被抽干空气干瘪气球。
李医生温和地说:“他也许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把你变成黑户。
李医生仔细观察着青年脸上每个表情,“你很想要离开他,也很想要摆脱现在生活,是吗?”
柏舟说那久话,口中干燥,他抿口水,“对,很讨厌现在生活,也不想直被人控制着,更不想像宠物样被关在家里。”
“他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门吗?”
“嗯。”柏舟像是想到什令他觉得恐怖事情,他眉峰往下压,瞳孔骤然压紧,“他对做些很不好事情,还威胁,要是想要出门,他就会把名字从户口本上弄掉,把变成黑户,他说这样就不能坐高铁、飞机,就会变成个连身份证都没有黑户……”
柏舟情绪很激动,他捏紧纸杯,那纸杯被他捏变形,温水“哗啦”声从变形杯口里涌出来,迸溅在他手上。
“谢谢……”柏舟将泛着温热触感纸杯捧在手中。
“把他支开,你可以跟聊聊吗?”李医生停顿稍许,补充道,“不会把们聊天内容告诉他,你不用感到害怕。”
心理医生能通过人脸部微表情就看出对方心里在想什。
李医生能看得出来,柏舟是在害怕着谭知礼。
要是谭知礼直待在诊疗室,那这次谈话就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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