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静静地听着,
想到谭知礼过去种种手段,他不由地打个冷颤。
他走得慢些,谭知礼就在前面皱眉催促他:“动作那慢。”
听到谭知礼不满抱怨,他只好加快步伐,跟着谭知礼来到书房。
柏舟很少来到谭知礼书房,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书房装潢简约大气,墙面上挂着些价格不菲古董字画,再旁边则是有面开放式书架,里面书,谭知礼都能够倒背如流。
柏舟浑浑噩噩地想着,谭知礼已经走到书房沙发上,他在沙发旁边抽屉里拿出瓶药,那是李医生给他开药,李医生建议他每天都要服用药,但他不想落下把柄,所以他很少吃药。
在地上,像是头遍体鳞伤野狗,但他身上有种跟柏舟身上很相似韧劲,他喉口全都是血沫子,他往地上啐口血沫,表情狰狞,“你有种就跟单打独斗啊,叫那多人来对付,算什本事?”
“没有必要亲自动手。”谭知礼掸掸身上掉落下来墙灰,有些嫌弃地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拭指尖上灰尘,他转而看向柏舟,“你看,总有些人不自量力。”
柏舟强忍着泪水,才没有将目光看向旁江青野,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大概是谭知礼也觉得这场猫和老鼠狩猎太过无趣,他大发慈悲地提前结束这场狩猎。他看眼柏舟,示意柏舟要跟上来。
纵使柏舟心有不舍,他还是提起腿跟上谭知礼步伐。
他胡乱将药片塞进嘴里,连温水都没有配,直接将药片吞进喉咙里。
这是柏舟第次看到谭知礼吃药,他有些惊谔,但他心底更多是对未知恐惧与慌乱。
谭知礼将瓶盖给拧紧,他抬头看着柏舟,“你还记得,逃跑后果吗?”
柏舟当然不会忘记逃跑后果,他缩下脖颈,想要装糊涂,“什后果,不记得。”
“不记得,那就帮你回忆下。”谭知礼冷静地将那天话原封不动地复述遍,“可以把你名字从户口本、档案袋、学籍里划掉,让你名字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你人还活着。你没有办法坐飞机、高铁,你是港城黑户,你就算出去打工都没有人敢要你。”
老旧小区正门口停放着辆扎眼迈巴赫,他露出点恐惧神色,但还是壮着胆子跟谭知礼起坐上迈巴赫后座椅上,他沉默地坐在靠窗位置,直到迈巴赫发动引擎时,他才收回目光。
这次,他沉默地坐在后座椅上,等待谭知礼责难,但很奇怪,谭知礼并没有在车上就对他大发雷霆,也没有质问他为什要跑。
晋城到港城大巴车需要形势十几个小时,但上高速,再加上刻意放快速度,那只要四五个小时就能到达港城。柏舟等很久都没有等到谭知礼说话,他觉得有些困,倚靠在车窗旁边,不知不觉地睡着,等他再次醒来时候,迈巴赫已经停在浅水湾大门口。
谭知礼言不发地下车,柏舟揉着眼睛,跟在谭知礼身后,不紧不慢地跟在谭知礼身后。
根据他以往经验看来,谭知礼越是沉默,就证明他心底愈发不痛快。而谭知礼不痛快,受苦人也只会是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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