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久有些腿麻,陈述撑着膝盖站起来,终于施舍给迟江句话:“你谁?”
是你爹。
迟江面无表情忍两秒,绽放个咬牙切齿笑容,他朝陈述伸出手:“你好,叫迟江,是你舅舅兄弟朋友,你可以叫迟哥。”
雪越下越大,陈述在冷风中眯下眼。
迟江总觉得这小子像挑骡子样打量自己两眼,然后嫌弃挪开目光,转身就走。
“陈述?”
迟江悄咪咪走到旁边,试探着叫人。
男生夹着烟手指顿,仰头看过来,迟江这才看清他脸。
“打架?”看到这人侧脸明显刮伤和淤青,迟江挑下眉,他记得书中男主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小白脸,所以这估计不是打架,是单方面被殴打。
陈述将烟摁灭在旁垃圾桶,重新低下脑袋,没有要理他意思。
*
骆城只有个火车站,迟江下车时,迎接到深冬飘起第场雪花。
他裹紧大衣,快步走进站台。
不知道男主班次,但三点也就那几路,应该很好找,这想着,迟江盯着手表,等到三点半。
太阳在缓慢下落,迟江扫掉头上雪珠,决定再往前走走看。
没回去,现在回去住哪?谁能照应你?这不是存心给添乱吗?”
陈述旁边坐着个小孩,正拿着家长手机刷视频,声音传到陈述耳朵里——
[没关系捏,爸爸你不用管死活,要是饿自己会去垃圾桶里找垃圾吃,还能吸溜两口西北风捏]
陈述嘴角动动,没忍住发出声嗤笑。
另头林金海怀疑自己幻听:“你笑什?陈述!”
“诶……”
这小崽子怎这没礼貌。
迟江两步追上去,“
看来是被揍心情不太好。
这人许是保命用金大腿,因此迟江对陈述格外有耐心,他陪着对方在大雪中杵会儿,懒懒开口:“呆够没,会打不到车。”
陈述再次抬头看迟江,雪粒洇湿帽子,许是冷,他脸色有些苍白。
再配上那伤口,说不出可怜,像条无处可归丧家犬。
看在他这惨份上,迟江勉强原谅他那投向自己、看弱智疑惑眼神。
路上人大多行色匆匆,迟江环顾四周,瞧两圈,没看到自己目标。
就在他打算先放弃,找个地方避避雪时,个纯黑鸭舌帽撞进他视线。
那人蹲在不远处站台边角,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瘦削下巴,胳膊搭在膝盖上,吊儿郎当,正盯着地面吞云吐雾。
白衬衫,黑外套,鸭舌帽。
是他。
陈述开始装聋。
“陈述,你翅膀硬是吧?”林金海更生气,听动静像是猛拍下桌子,大地都得跟着颤三颤那种,怒道:“你别仗着对不住你妈就在这里跟闹性子,以为自己多硬气是吧?有本事别花老子钱!”
“老林,你跟孩子较什劲?”电话那头阵窸窸窣窣声音,也不知道那对恩爱夫妻做什互动。
片刻后,女人嗓音再次传出话筒:“小述想去骆城就去吧,表弟也在那边,可以多照顾照顾他……没事儿,不麻烦,去好好跟他说……”
陈述飞快地摁挂断,还觉得不够,口气关机,把手机扔进口袋里,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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