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陈述塞回被子里,刚想起身,便被抓住手腕。
迟江低头,却见陈述并没有醒,只是手指紧紧攥着他,像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
迟江稍微挣动下,没挣开。
他听到陈述嘟囔着什,眉头皱死紧,像是做噩梦。
迟江微微弯腰,凑近去听。
回到家,迟江从医药箱中翻出体温计,拖住想去洗澡陈述,强行把人按在床上。
“38.6。”五分钟后,迟江捏着体温计感慨:“怎不给你烧傻呢。”
“喔,本来也不太聪明。”迟江自言自语接话,拍拍陈述乱糟糟发型:“先躺会儿,找找药。”
迟江翻箱倒柜,终于找到退烧药和风寒感冒颗粒。
他不敢给陈述乱吃,只喂退烧。
过年路上并没什车,他们下高速也依旧顺利,畅通无阻回到小区。
“衣服拉链拉好。”迟江说,“准备下车。”
说完,他迟疑两秒,敲敲方向盘,征求陈述意见:“背你?”
“?”
陈述本来手都搭在开门那里,闻言扭回头。
迟江赞许点点头,他看陈述精神好点,大约是在温暖中缓回来,便有搭没搭跟他聊天:“你来春市做什?”
“?”
陈述心说来干什你能不清楚?
这人还是这爱装。
“你猜呢。”他手放到自己后颈,用力捏两下,跟迟江打太极。
*
迟江大惊失色!
这小子可真犯规啊,怎还撒娇呢?
点都不符合英勇大男主气势。
但迟江真很吃这套。
“不要……”
腕间那只手温度滚烫,迟江愣愣,以为自己听错。
他眨下眼睛,又听迟江叫声妈妈。
原来没听
然后逼人喝小半碗水。
但陈述直咳嗽,每每都是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听得迟江直皱眉。
他咨询医生,打算给陈述喂点止咳糖浆。
对方烧嘴唇发白,昏昏沉沉没有睁眼,被迟江扶起来喂药,呼吸很重,自己坐不太稳。
迟江只好把他半揽在怀里,半勺半勺慢慢哄他张嘴吞点,好不容易喝完指定剂量,迟江也折腾出身汗。
他沉默震耳欲聋,虽然没说话,但整体表情表达充满怀疑个字:“你?”
质疑???
迟江怒,他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副驾,把拉开门,那气势好像要把陈述举起来转三圈扔到太平洋似。
陈述果然慌,他拽拽在自己身上显得有些宽大衣服,溜烟从迟江和车门缝隙中钻出去。
托迟江福,他上楼脚步充满坚定。
迟江猜他是想回舅舅家过年。
不过看他舅舅那个丢垃圾样儿,大概是不欢迎他去。
这样话他大冬天穿单衣出现在路边也就不稀奇。
迟江没有揭人伤疤习惯,他淡定地转移话题,没再多问。
陈述又睡觉,醒来时他们已经到骆城。
他重新发动车子,导航上目地已经改成骆城。
陈述也看到,他松口气,两只手支着脑袋继续昏睡。
路过高速服务站,迟江下车打杯热水,回来碰碰陈述胳膊:“别缩着,喝点。”
“……谢谢。”陈述用力眨眨眼,接过来。
还挺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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