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天半?”
身旁飘来讷讷小声。
越长歌险些没呛死。
祖师爷在上,柳寻芹她养出来徒弟怎个两个稀里胡涂。说炼丹还真就老老实实地炼这久。
半点不像她峰上几个孽障,就连最憨厚小弟子慕容安也知道身体不适就哼唧着休息,其余几个更是点苦累都不肯沾,溜得贼快。
她打趣道:“看就不好吃哦。慎防噎死。”
身旁终于传来噗嗤声,像是被捏破漏气球。
明无忧破涕为笑,然而下刻眉梢又蹙起,兀自发着愁。
越长歌顺道儿将她牵起,本来只是随意哄哄,不过却突然感觉到自己掌心之中粘腻片。
她诧异地将明无忧手松开,发觉那双还粘着点炉灰手有些异况。
不过还算在行。
由于自家峰上那帮小崽子也恼人得很,越长歌身上不常有钱,但时常有糖块。她自纳戒里摸出块,双指夹住,准确地怼进明无忧嘴里。
哭声戛然而止。
越长歌微笑。
“乖,这能多大点事儿。”
壁黄钟峰师姐们。她们成天抚琴,吟诗作对,玩玩闹闹,再不济还有最新鲜出炉话本子看。
鹤衣峰也好。云长老不再收徒弟,那只能拜卿长老为师。虽说练剑苦些,不过卿舟雪不凶,听闻还特别耐心,错个百遍她能纠正百零遍。何况剑修招式飘逸出尘,很是英气漂亮。
余下两个峰脉,钟长老为人仗义,不拘小节。周长老峰上有好多好多毛茸茸灵兽,很是可爱,想来也是极为有趣。
只有灵素峰——她得背记着比砖还厚拗口医书,在丹炉面前炸得灰头土脸,每日认灵草认得两眼昏花,出门说自个是医修,被同组队同门嫌弃不会打架……更可怕是,还得在师尊阴影下瑟瑟发抖。
师尊对她课业要求严到发指,还成日冷着个生人勿近脸。说话也很有水平,倒不是破口大骂,只是往人心里扎穿。
越长歌拎着这只小崽子路风风火火地赶到
越长歌沾,那是血。
不太多,刚才乌七八糟和着炉灰糊在起,压根看不出来。还好她握下她手。
越长歌蹙眉:“这是烫?不疼吗?你今天烧多久丹炉?”
她问得太快,串儿抛出来,明无忧还在思索回答哪个,结果人却已经被把拎起,眼前景色昏花成片,清风穿过面颊。
瞧着她懵懵懂懂,越长歌放弃与这只小呆瓜问话,还是揪着她去药阁趟为好。
“去求个情撒个娇,装装样子,她不会把你怎样。毕竟你们柳长老是个说不二人,自己招进来徒弟,跪着也要教完。”
“……不敢。”
“怎?”越长歌奇道:“记得柳寻芹虽然凶名在外,倒也不吃小孩。”
明无忧腮帮子又被捏下。
“尤其是这般没皮没肉。”
她老人家上次笑是什时候?
完全不记得,好像从来没笑过。
可怜无忧小师侄在越长歌跟前哭得抽抽,大肆羡慕着别人家潇洒修仙生涯,与自己惨状形成鲜明比对。
仿佛这辈子遇到最深坑就是入灵素峰。
越长歌颇觉好笑,签订契约里本没有“协调师徒关系”这条,没成想到搬过来第件麻烦事儿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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