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女人突然走神,抚着半边侧脸,笑得脸荡漾满城春动,还敷衍地嗯几声。
“……你在笑些什?”
“没什。”
越长歌婀娜多姿地站起来,继而笑道:“不和你说。本座今日还得出去趟。”
越长老路风风火火杀向春秋殿,将秘境拓印封存好,本按理交给掌门过目,然而左顾右盼却不见掌门。
“味道不错。”她潸然泪下:“下次不必为劳神。”
“有这难喝?”
柳寻芹当着她,面不改色地仰头口饮尽。脸色平静得像是感觉不到苦涩样。随后,她将空碗搁下:“不过如此。”
越长歌眨下眼睫毛,盯着那白瓷边缘,那里沾些水而显得分外柔润。
这处被她饮过,留下圈水痕。柳寻芹刚才并没有注意到,恰恰好地覆上去。
越长歌谨慎地抿点。
这拈轻怕重嫌弃模样不知为何让对面医仙大人不悦起来,她对着她抬下手,木桌上忽地竖长出些藤蔓,猛地将那汤给攀住。
再是捏住越长歌腮帮子。
精准地给她灌下去。
在那碗不知道是什熬出来天地精粹灌入体内后,才尝到点味道,越长歌便流下感动泪水。
长歌神态错愕,她顺着氤氲白气看过去。
柳寻芹坐在她对面把椅子上,就在窗边,迭着双腿,靠得似乎比较放松。
她手中执着那杆乌黑鎏金烟,似乎在想些什,面无神情地轻轻吐出口烟雾。
八瓣幽兰味道消融药香,室内空气变得清寂。而后被灵力席卷着,齐飘入窗外。
“啊……”
遂揪守门小弟子来问。
他答:“掌门有事外出。宗门内务,暂时交给鹤衣峰卿长老管几日。您去找她就好。”
无奈。
越长老只得再跑鹤衣峰趟。
鹤衣峰上雪此刻化许
这样……好吗?
有点羞耻。
她别过头,开始微微笑。嘴里还是苦,笑下又得捂着腮。
外头过风,总把窗户吹得敞开。柳寻芹刚刚站起身将其合好,以防弄飞越长歌那大迭搁在桌子上宝贵话本子以及稿纸。
然而待她转过身时——
苦。
别致苦。
那瞬间,又股子上头味道直直往脑门冲去,她仿佛看见她八百年前就入土太奶在向她招手。
哐当声,快空掉碗和越长老齐坠落下去。只不过碗落在地面寸时,被灵力险险地拖住,未曾摔碎,连里头汤药底都未曾溅出,被另只手接住。
而越长歌虚弱地趴在桌上,精神愈发萎靡不振。
越长歌打个呵欠,没骨头似又伏回去,柔柔地盯着她:“你做?你真好,大早上来投喂人家。”
“也不想。”那双薄唇开合间,丝毫不给她深情机会:“你身子太虚。”
柳寻芹背靠着窗,逆光让她神情晦涩不明,她吞云吐雾片刻,又道:“再熬个几夜,兴许这仙未修成,就能早点去地府报道,也不失为种快捷方式。如何?”
越长歌认命地将那碗汤端起,鉴于出自柳寻芹之手,在入口前,她仔细端详片刻,只见那枣红色汤底澄澈干净,气味芬芳,闻上去倒是不难喝。
这还不算完。毕竟是柳长老亲手熬,需要再检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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