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歌道:“瞧着人还能走神……这儿是黄钟峰,本座地盘。何况你那堆烂摊子还要收拾。柳长老似乎没有什讨价还价余地呢。”
不知道从哪刻开始,逐渐崭新日子在二人之间默默流淌。
在医仙大人不宣布自己恢复记忆前,灵素峰内务全交给越长歌。越长老对此很不屑,据说还放言让她瞧瞧都是峰主到底有什能忙成那样。
而黄钟峰那群两脚吞金兽们,看在越长歌份上,柳寻芹勉强地应下这差事,并试图对她们进行约束。
某种意义上,她们生活全然换过来。
只不过当那天越长歌去意已决,嘴上坚决,连个回头都未曾给她时……
柳寻芹握紧桌沿,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嘴里说是几分真假,也不知她是因为在气头上还是真心如此想。
她骤然发现自己迫切地需要杜绝她丝毫离开可能。
沉寂之中,心声震响。
要抛下切抓住越长歌,她不能让她离开。
旧坚持修习着。而不是像这群小女孩样整天捣乱还要让越长歌擦屁股。
“本座不溺爱她们难道溺爱你吗?”越长歌翻个白眼,她冷哼声:“哪怕是小孩子,对她好,尚能知晓冲着笑得那可爱。敢问柳长老呢?八竿子下去打不出句屁话。”
“怎,又无话可说?本座今日要陪小叶子下山采买,那两个孩子交给你。”
“别那副表情瞧着。本座帮‘失忆’某人承担下灵素峰切日常业务,你难道想闲着啊?”
“没门。”
故而急中生智,什昏招都能使出来,柳医仙生难得品味到种……狗急跳墙狼狈。
正好破结界时受点小伤,可以逆转运功,将伤痕撕拉扯大;正好她手边有个锋利桌沿,可以顺理成章地撞上去。柳寻芹头次庆幸自己本就疲惫得有些头晕,不然她恐怕想不到这点。
这几天慢慢沉淀下来,起初心里还有些不习惯,但当真将这些事情交付出去以后,发觉没自己掌门和徒弟们也会另想出路以后,人却头次感觉到轻松许多。
但她万万没想到,哪怕自己留宿于黄钟峰上,也难以接近于她身旁,甚至压个更令人头疼差事。
“又愣着作甚?”
“算,从今天开始那群孩子都归你管。”越长歌毫不留情道:“再把那些个惹哭,到时候要老娘来哄话,晚上有你好看。柳寻芹。”
在晕倒之前那个瞬间,医仙大人只是理智地觉得自己再不来见她几面,紧密地相处——越长歌那个善变女人随时都可以干出撂挑子走人事。
因此她甚至战术性地“失忆”次,全盘地推辞宗门要务,得以留在黄钟峰无所事事地浪费着生命与光阴,得以全身心地陪伴在越长歌身边。
这在以往几乎是柳寻芹不可能做出来事情。
或是哪怕再多刻权衡,也不会选择做出来事情。于公于私,她身为太初境长老,药阁师尊,理应以宗门为先,个人私情可以往后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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