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并没有。
感情不能像几钱几两药粉那样增加,也往往不能游刃有余地掌握火候。柳寻芹对上越长歌时,她并不是冷静旁观炼丹者,反而如同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丹药般,浑然不知自己归处。
只不过她习惯冷静,也习惯去坚定地执行些“自己认为最好”计划,显得略微有些薄情。
可那只是最优,并非是绝对,感情没有绝对。
她没有任何点担忧吗?当然不会。
还有背后无数个日日夜夜。
也不过是瞬怔然,意识到越长歌还在等她下文,她很快回神,继续讲道:
“曾经认为们两个在起会有很多困难。”
“们性格不甚相同,爱好也相当迥异,总是想不到处去。何况后来居于两峰之上,相处日子不如往年长,这般久,虽然很相熟,但是彼此都没有往深解……可能争吵、摩擦都是无可避免。想。”
“所以?”越长歌揉揉眼眶。
若梦中。
“还剩最后间。”
听到背后人声响起,语调平静,像是在和她寻常地说话。
越长歌愣愣地回过头去。
只见师姐负着手站在树底下,孑然身,眉目秀美又矜傲,自有分不易催折风骨。
这隐隐约约层,越长歌似乎才能触摸得到——当那女人嘴里好不容易掰出这几些个字时。
“怎会呢?”
越长歌感觉自己嘴仿佛缩进心里,咬着心脏小个角落,酸酸涩涩地笑着开口:“你这好。”
“所以,”柳寻芹沉默片刻,她垂眸细细组织下字句:“所以借你徒弟手拔掉灵草,你便欠许多药钱——还不上那种。这样就可以拿出早就准备好契纸,将你绑来灵素峰,住在离很近地方。房间如你所见,都已经打扫布置很久。每天得以差使你去磨药挑拣,督促你早睡早起,拉着你讨论丹道,企图让你适应……不仅仅是曾经让你觉得很可靠面,还有背后对你而言过于枯燥无趣日常。”
“想你可能会嫌烦人、或是嫌这里生活很平淡死板。这些担心在你次次表达着‘下山’愉悦时愈发高涨。想终有日,你可能会终于忍受不而离开。”
说到“你可能会终于忍受不而离开”时,这里语气终于波澜下。
在此之前,柳寻芹从未主动言明过这种忧心。她直是个缄默沉着人,哪怕包括现在,饱蘸着浓厚情感字词从她最终说出来,却依旧如江水成不变地静静流淌,满是平静。
如果不是越长歌听到她偶尔在字词上停顿,似乎在很仔细地斟酌着字词。谨慎到有些不寻常样子,她可能依旧以为柳长老又在做出“必要”加码,借此来留住她。
风刮起她衣摆,像是推动满池碧莲。
“是打算先看再听话,还是……”柳寻芹顿下:“还是现在好。”
“这些东西不是在那天争论以后再备下,而是准备很多年,至于它们产生具体时候,兴许比你想象时光要更早点,也更为漫长些。”
“就如同,”她又顿下:“对你感情样。”
柳寻芹望着越长歌,但目光却奇迹般地穿透她,仿佛看到并不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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