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芳裘独来独往惯,身旁也并没有别人。何况论年限,她们二人确相处得要更长久些。
越长歌扶起泣不成声小徒弟,拇指微微拨弄,下子擦去她面颊上泪水。
她叹口气,只见柳寻芹也在看着自己,便道:“算吧柳柳,反正本座也没什大碍。家徒儿……小丫头哭得怪可怜。”
她家师姐在旁轻讽:“见过医修都没有你这仁慈心肠,今日瞧见活菩萨。”
“才第天回来,你就这和说话。
虽说蛊还是被解出来,不过眼看着柳寻芹明显憔悴神色,能难倒她这多日,岂不也是种嘉奖?
死得其所,快哉!
她此生再没有牵挂,反而肆意畅快起来。
还剩最后口气时,她朦胧地听见身旁传来扑通跪倒声响,“……干娘!”有人胡乱擦过她口鼻中溢出鲜血,抹成片。
“柳长老。”少女声音似乎有些慌,但强行镇定下来,因为祈求而显得卑微:“您高抬贵手——您留着她条命可好?”
眼睛:“还好没有愁眉苦脸地过这几日。本座就知道柳柳儿定可以。”
“确切地说,是她。”柳寻芹没有给自己居功习惯。
越长歌无辜道:“自然,本座小小柳也是样聪慧可爱。以后不喊你逆徒。”
只是下瞬间,那藤蔓松开越长歌,似是改方向,飞快地捆上罗芳裘颈脖,勒出道明显凹陷,余下部分生出荆棘,把抽上她身躯。
这藤鞭裹着秋后算账力,丝毫未曾手下留情。
柳寻芹微微蹙眉,抬起手顿,脚边扑上来个人影:“柳长老,看在解蛊份上,您不是说欠道人情吗?就这次,就在这件事上可好?您废她都行,留条命可以吗?”
柳寻芹脸色淡淡,既没继续,也不答应,似乎在思忖。
柳青青抿着下唇,见这边说不通,又骤然扒到越长歌身上。年轻少女泪珠不自觉颗颗在脸上滚落下来,滴落进土地里,看起来有些崩溃:“师尊,师尊……你让柳长老留手可好,恨她,但她是,她是唯亲人。不要……不要这样……”
“奇怪执着,”柳寻芹在旁冷声道:“越长歌对你不比她对你好吗。”
柳青青低着头,哽咽着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许越长歌对她确实算得上好,但是她知道那个女人好也总是撒向别处,就如同广泛地喜爱着整座峰从犄角旮旯里捡回来小崽子。越长歌对她好,只是因为越长歌是越长歌,而不是因为她是柳青青。这对于个少女敏感心思来说,是完全不样。
雪白皮肤上裂大道豁口,她穿着黑衣,颜色不显得狰狞,只是濡湿大片,只有滴落到手上地上时才能看得出来触目惊心鲜红。
柳寻芹距离与她迅速拉进。
“怎?要杀算账?”那女人痛得表情狰狞瞬,随即扬眉笑开,目光却盯着旁柳青青,眼底终究滑过片释然。
“早对她下蛊那刻起,你应该知道自己没有活路。”
藤鞭越束缚越是紧绷,慢慢地缠绕着。罗芳裘不再看柳青青,她闭上眼,听到自己体内骨骼崩裂声音,因为早有准备,况且并不怕死,她心中倒也没有什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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