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路工,今天宝盟回来,过两天再去陪你可以吗?”
“……”路城山无端联想到当初他那句:孝顺路工辈子。
他吸口气:“让让。”
“什?”裴淞疑惑。
路城山从工装裤兜里掏出个小小螺丝刀:“给你换个车把手。”
“……靠。”裴淞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门把手里面,那个如秋风枯柳支撑轴,咬牙切齿,“这他妈让胳膊抡圆关?上次被人这耍已经是八年前事情。”
“八年前发生什?”身后传来成年男性嗓音,沉如深潭。
裴淞抬头看向仓房顶灯,答道:“八年前,爸忽悠穿姐裙子,拿着姐身份证,带去报名职业组卡丁车,信誓旦旦地告诉绝对不会有人能识破。”
“……”路城山沉默比外面晴空劈下惊雷还震耳。
轰——
吱——
车门晃悠悠地又滑开。
接着回去仓房里找维修工,郭工说这个门,是最原始富康车门卡扣。他们这个年纪,对富康概念已经很模糊,然后郭工又说,就是90年代北京出租车。
三人“哦~”着恍然大悟,那个年代出租车,几乎每个司机师傅都会叮嘱“用力关门”。
点完头觉得还是不太对。
醒,睁不开眼睛努力眨几下,然后含糊不清地问:“路工怎会在宿舍?”
路城山回答他:“抓你上班来。”
“哦……”裴淞把棉被往上拽拽,“这样啊。”
早晨二人双双迟到,在姜蝶注目礼下进来仓房。今天车已经基本确定,最后问题就是车门。
为让赛车轻量化,车重维持在1400公斤,全车除ECU系统之外,没有任何电控设备,全机械。
“喔。”裴淞让开个位置。
路城山把他车上这个支撑轴断掉把手拆下来,去仓库里拿个新,回来装上。
傍晚下班时间果然下大雨,东南沿海城市就是这样,秋天降温后持续地降雨。裴淞决定叫个车回学校,车队仓房这里是很偏郊区,这带除他们车队赛车场,还有个废弃厂房,以及烂尾楼。
太阳落山
裴淞扭头,看出仓房外面:“靠又要下雨?”
路城山脱口而出:“意思是晚上你又要跟回家?”
等等。
等等,路城山。他狠咬下自己后槽牙,正准备说“不如给你KTM焊个顶得”时候,裴淞唰地回头——
双眼略带愧疚,像那个不得不把孤苦老人独留在家中不孝子。
那时候车门有这难关吗?
再想多问两句时候,郭工已经点根烟缓缓离开……
三个人互相交换个眼神,不做二不休,把那车门把手直接卸下来,果然,裴淞这辆斯柯达门把手里支撑轴已经断掉,根本不可能咬住锁头。
郭工溜达到仓房后门之后,噌地窜走。
向海宁和陈宪拔腿就追。
所以车门非常、非常难关。
“胳膊抡圆关!”郭工在通话器里三个人说,“用力点!没吃早饭吗!”
赛道边,三个人从车里下来,尤其裴淞那个车门,他狠灌两回,那车门都没关死。他把护目镜推上去,喘得不行:“草,这车门他妈,天生反骨?”
向海宁走过来:“试试。”
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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