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陈宪吃完,仰天长叹,瘫在椅背上,问裴淞,“唉老早就想问你,你家里条件这好,接触赛车又早,怎没去跑方程式进F1呢。”
裴淞吃完他最后片菜叶子,顺口水:
车队里还有三套新赛服,在休息区冲澡换上运动装出来。这里是卡塔尔多哈北部,沙漠就在城市边缘,今天太阳落山后,晚风有些凉飕飕,裴淞缩下脖子。
赛期饮食被严格看管着,在酒店自助餐厅里,营养师给盛半盘子肉和半盘子菜叶,水果是两片桃儿,大杯清水。
裴淞左边是姜蝶,姜蝶盘子里炸鸡披萨,右边是路城山,路城山拿点中餐,排骨和炒饭。
他端起盘子:“出去吃。”
姜蝶:“为啥呀?”
“工程师。”
“下圈进站。”
“什成绩?”
“你成绩在P1位置,反馈数据非常好。谢谢你,赛车手。”
“谢谢你,工程师。”
路城山左右活动两下脖子,这两千万,没白花。
他抬头看最上方屏幕,屏幕里是赛会实时直播画面。裴淞KTM没有顶,导播直接就能拍到他,当然,拍是他小熊头盔。
从裴淞12岁拿到第个奖时候,大家只觉得是小孩儿碰巧,走运。后来,第三个、第四个,那些人总有套打压式说辞。
他们说裴淞都已经15岁,这个年纪开赛车,已经没希望进F1,可惜。
当时裴淞教练告诉他,少听他们,他们想到赛车只知道F1,想到足球只知道贝利,想到富豪只知道比尔盖茨。他们带着狭隘眼光对别人人生指手画脚,坐在纸糊高山上,只要出现点火星子就抱头鼠窜。
路城山笑笑,擦下嘴:“他坐这里面哪吃得下去,喏,服务员在那边切烤肉呢。”
姜蝶:“那你出去陪他吃啊。”
路城山:“不用,孩子都那大。”
裴淞也确实不需要他出来陪,他端着盘子叫上同样吃干巴肉片和菜叶陈宪,两兄弟坐在露天泳池旁边伞下圆桌。营养师给他们拿其实就是汉堡拆分开来,些无油培根,牛肉片鸡肉片,两片面包。
这吃主要原因还是让他们肠胃稳定,赛期最怕是突发恶疾。
记者们在维修通道不被允许打开闪光灯,那些快门声音像是加装消.音.器A.WP。裴淞从赛车里出来,护目镜没有打开,头盔也没摘。
赛服和头盔像他铠甲,他踩到称上称重,然后下来,回头,路城山走过来,向他伸手。
握手撞肩,很球员式礼仪。裴淞把护目镜推上去,笑笑:“小裴还行吧~”
路城山很配合:“那当然。”
裴淞拒绝赛后采访,在休息区里脱衣服,这身赛服已经不能要,陈宪也是,俩人汗在赛服里淌干干淌,味儿已经不能闻。
后来裴淞牢牢记住那位教练话,他不理会这世界上大多数声音,无论拥趸还是批判。
能坐在纸糊高山上人,比纸更轻。那些人说话,不如五月柳絮重。
所以少年人不怕质疑,不惧流言,他潇洒如这赛道上风。裴淞从来都清楚明白地记着,他身上只会背负样东西,就是希望。
——自己希望,车队希望。
“裴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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