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靠在路边缓缓停下,周行砚不知为何生出闲情逸致,独自朝那座散着暖绒光线房子走去。
夜太深,路边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踩在上面发出细微声响,在寂静夜里非常明显。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每步都迈得极稳,脸上神情庄重而温柔,像终于归家旅人,也像朝圣。
回家时,云念正在窗前片空地上忙活着,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正全神贯注地堆着个有半人高雪人,装好黑色鹅卵石冒充眼睛,又嫌它脸不够圆,俯下身去伸手搓搓。
手套碍事,被他丢到边去,将那张脸揉得足够圆润可爱后,云小少爷又解下脖子上围巾,亲自
云念倒也没打算和他聊周行砚,这两人明明是血浓于水亲人,却总是犯冲,提起彼此言语中就夹枪带棒,不过幸好见面能维持表面和谐,也就差不多。
他趴在窗户上,朝外面看会儿,有些激动,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飞快积起层雪白,很快就能去雪上打滚。
周逸风端着蛋糕,跑到窗边来和他起看雪,边吃边说:“等下给你堆个雪人吧。”
他扭头端详对方片刻,很强势地没收那块蛋糕,“不要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还有,可以自己堆雪人。”
周逸风发出爽朗笑声。
旧在医生建议下住院疗养。
于是云念和周行砚在这里陪他整整周。
离开前,周逸风已经学会和其他病友坐在树下长椅上下棋打牌,看起来好像个寻常退休老头,没见过人绝对想不到这是在溱城叱咤风云好多年周氏集团创立者。
天气逐渐转冷,第场雪落下来那天,云念正和周行砚照例来溱城探望周逸风。
周逸风调理数月,看上去脸色好很多,已经和其他病友打成片,看到云念过来,脸得意地向人炫耀这是他家小孩。
不多时,周行砚让司机过来接人,说是待会儿雪下大不好走,云念和周逸风暂别,回住处。
雪真直没有停,到晚上,地上积雪厚厚层,快要淹没小腿。
周行砚在公司开完会,路上又打路电话,回路邮件,想着云念可能已经睡下,就没有在到家之前再做多余打扰。
工作时他总是严肃而冷淡,给人难以接近距离感,司机路上也不敢多话,努力让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直到那座亮着灯房子出现在视线里,他眼中出现柔软神情,连嗓音也温和不少,道:“就在这边停下吧。”
云念长相漂亮,安安静静时很能欺骗人心,是上年纪老人家最喜欢那种乖巧小孩,引得棋盘边群老家伙对着周逸风冒酸水。
周逸风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棋盘扔,乐呵呵道:“你们群老家伙自己玩着吧,陪家小孙子去,唉,这大人,还喜欢粘着爷爷。”
云念在心里叹声,看在对方年纪很大身体不好份上,认下这个身份。
回屋后雪下得更大,他告诉周逸风:“周行砚还在忙公司事情,所以今天不能来看你。”
周逸风不是很在意,吃着云念带来蛋糕,含含糊糊地点头:“知道知道。”反正现在周氏已经丢到周行砚手上,至少还能继续屹立不倒,几十年,他还有什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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