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霆抬起面庞看他，双唇紧闭，眉头却
点点皱紧。
这条人鱼根本没有想过……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把他按在这个驾驶舱里亲晕过去。
他如何能忍受自己苦苦思念和等待
十几年
爱人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活生生，还带着颗跳动心？他如何能忍受他们就在这
近距离里，甚至连彼此气息都能吹拂到对方脸上？
他满心汹涌澎湃爱意，几乎都要将他胸腔淹没。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胸膛阵阵发紧。
……可是他偏偏就能忍受这切。
反而是人鱼很感兴趣地拉拉他袖口，在副驾驶座椅上蹭出去半个屁股，凑到宗霆面前，眨着眼睛：“可以说说
们以前事情吗？快给讲讲！”
他评价道：“你们都太吊人胃口，没有个肯告诉以前到底发生什，真讨厌，什都不知道！”
宗霆静静看他，看他苦恼表情和好奇眼睛，只觉心脏痛苦到被人攥紧，在胸膛中哀嚎抽动。
人鱼想要知道他们曾经……可他又该如何说起从前，他们那满是误解、错过与伤害从前？
“……你不会想要知道。”过良久，宗霆才挣扎着说。
霆这次没有被他推动，只是低声哄道：“没事，你看。”
他让人鱼看自己脚踝，人鱼低下头看，脚踝皮肤果然恢复平缓，点也看不出之前肿起来过。
“好厉害！”他惊呼起来，马上好伤疤忘疼，惊奇地欣赏自己脚踝，脚趾头动来动去，“真不肿！好像也不怎疼……眼睛也不痛。”
他指指自己那只浅金色左眼。
宗霆却下愣住，拿弹力绷带动作顿在半途：“……眼睛也疼吗？”
他垂下眼帘，颗颤动心脏被自己理智紧紧扼住，“不是。”
“不是什？”人鱼眨眨眼睛。
“……不是哑巴。”宗霆道。
人鱼“噗嗤”声笑出来。他和男人靠得更近，用那种被宠爱着、快乐又调皮声音，附在男人耳边小声说：“哑巴。”
人鱼不解，化身BB机，还在折磨男人：“为什？为什说不会想知道？是发生什吗？还有，、是条自然人鱼，是从蓝洞泉里出生……到底为什以前会和你们认识呢？还有其他认识人吗？怎感觉全宇宙都认识样……”
面对他追问，宗霆愈发沉默，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切。
然而他越是沉默，就越是让人鱼拧紧眉头。他胆子很大，推推男人肩膀，“喂，你怎跟个哑巴样呀……”
他干脆凑到男人面孔前，纤长银色睫毛像是层蒲公英棉絮，都快要扫到男人高挺鼻子上——
他神气活现，根本不带怕：“说话呀。”
人鱼诚实地说：“之前在蛋糕店里时候很疼，所以才走。”
宗霆再度用那种心碎表情望向他，握住弹力绷带手轻轻颤抖。
他不知道……他以为这个灵魂崭新闪亮、全无阴霾，可原来他到底还是在这个灵魂表面，留下最深道刻痕。
宗霆目光深深，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他，可最终到底什都没有说。
他低头用弹力绷带在人鱼脚踝上缠几圈，动作愈发轻柔，就好像掌心是什易碎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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