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是在今天，也会有那
天，人鱼会知道，他曾经对他犯下
切罪行。
宗霆嗓音沙哑，犹如站在痛苦黑洞之上，随时都能掉进脚下深渊。
他说：“……是你。”
他紧紧盯着人鱼表情，就好像个犯人，在等待命运审判。
人鱼就那红着眼圈看他，眉头点点拧起来，在让宗霆窒息般沉默中，突然开口：“所以……
们真谈过啊。”
虎口被玻璃碎片刺穿，他却毫无所觉，抓着这个相框，手指点点颤抖。
人鱼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你、你流血
。”
宗霆却好像整个人都僵住，他被命运阴差阳错迎头痛击，痛得心脏直跺脚，无法自持地，抓着相片直看。
人鱼眼里渐渐沁出泪光：“宗霆？这是不是？”
宗霆沉默不语，把相框揉进手中，又唯恐照片上兰沉脸沾上自己血，忙擦拭掉他落在照片表面血滴。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踏出下步，通身凝成座冰雕，站在原地，看着少年将相框里照片慢慢看清。
直到人鱼抬起头，声音颤抖地问他：“这是……吗？”
他才重新获得自己身体指挥权，大步冲过去，把将那个相框从人鱼手里抢过来，虎口瞬间捏碎相框玻璃面板。
玻璃碎裂声音炸响，紧接着是人鱼声惊呼，和慢慢发红眼圈。
“……你怎？你好凶啊……”
留下肩披红色斗篷皇帝，还站在空旷指挥室中间，沉默地看向正前方，整片全景落地显示屏。
屏幕显示着母舰前方宇宙。
辽阔深邃太空，恒星发出光芒，行星运行在既定轨道，切亘古不变。
他独享着这片星域统治权。
群星，不过是他全息星图上个个针尖般小点，他统治着亿万颗永恒不灭星星，在星辰之上拥有无限尊荣与权力，可这个君主背影，看起来却如此……落寞。
“你是不是跟说分手？”人鱼仰头瞪他，眼睑红红，浓密下睫毛柔软地帖服在眼睑上，像是层茸毛。
他带着怒气，和“果然如此”感慨，愤愤道：“要不然怎会、怎会看这张照片就想哭！”
宗霆意外地看着他，他没想到人
他看向已经站起来人鱼，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根本无法说出那个“是”。
他该怎承认，他又该如何诉说？他曾经给予过少年那多伤害，他亲手摧毁个年轻快乐灵魂，掐灭兰沉最后丝希望。
面对这个毫不知情人鱼，他根本无法坦然向他承认自己罪愆。
可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永远瞒住他。
人鱼还蹲在那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宗霆如遭雷击，仿佛从头至脚被道闪电贯穿，心脏在刹那间被电击焦黑，痛苦地缩成团，连跳动都没有力气。
他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看着相框里他和少年。
兰沉捧着手花，笑容灿烂无比。
少年那时又怎会想到，之后将迎来，是怎样风雨。
红斗篷在他背后斜斜拖拽，折成段红色阴影。
仿佛随时，都要化作燃烧火焰，或如同鲜血般，向四周流淌而去。
……
B-898C星球。
宗霆眼球在人鱼将那个相框拿到怀里时候，就几乎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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