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基地营区,并未理会身后副官建议:“将军,陛下说让你去罗塞塔见他……”
宗霆迈开步伐向前,基地中驻扎官兵纷纷向他立正敬礼。
他穿过人群,来到营区处行政区域,重重推开其中扇门,走进办公室。
这间算不上舒适狭小办公室挂满各种各样文件、照片、便条,匆匆记下笔记零散地,各种撕下书页摊满书桌。
宗安提正在块软木板前,往张写字卡纸上按下图钉。
他说着说着,就已经困到不行,还有很多想说话都被困意吞噬,藏在心里,什都没说出口,就又在厉擎怀里安然睡去。
他靠在厉擎心口位置,听着厉擎心脏记记发出有力搏动,好像睡梦中也会有人将他抱紧,告诉他:你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你会在这里,找到最终答案。
或许是归宿,或许是港湾,又或许……是锤定音终局。
……
厉擎愣下。
他轻轻脱开放在人鱼左眼绷带上手指,宛如低叹般地说句:“是吗。”
他没有期待回答。
眼神沉默而阴郁。
他又把人鱼抱紧点,好像这样,他就能确认——人鱼将永远站在他这边。
,开始打起哈欠。
厉擎便把他放回床上,起身走向浴室。
他没看到人鱼有些失落眼神。
他洗漱之后换下那套带血军装,穿着身常服回到病床边,缩手缩脚地躺到床上。
兰沉睡病床是单人床,虽然不是窄小行军规格,但厉擎太过高大,这张床对他来说还是局促,他只能侧过身,微微向内扣着肩膀,屈膝把人鱼抱进怀里。
“告诉,”宗霆沉沉地说,“你到底想干什?”
宗安提把那颗图钉“噗叽”声深深按入软木板。
她转过头,眉眼坚毅,表情和宗霆几乎如出辙——带着山雨欲来愤怒,和压抑质疑。
从这点看,他们确实是无可置疑嫡亲手足,连神色都仿佛从个模子里印出。
巴林顿星系,巴别塔基地。
究极刀锋和无数舰队缓缓停落在停机坪。
这台异形机甲上血迹斑斑,机甲外壳上沾染着厚重层焦灰,显然刚从战场上归来。
驾驶舱门打开,身穿灰白色驾驶服驾驶员自机甲中跳下。
他行色匆匆,面色冷淡,可眉眼间仍能分辨得出几分动怒。
可他无比清楚,正像兰沉当初在那匹狂奔马上大声朝他喊那样,“和你从来都不是种人”,他们将永远都无法真正地站在同条战线上。
……或许,他需要让兰沉,作出最后选择。
“睡吧,陪你。”
他摸着人鱼头顶低声说。
人鱼很安心地点点头,彻底不设防:“不许走哦……明天……”
他抚摸着人鱼左眼白色绷带,轻声问:“眼睛还疼吗?”
人鱼又打个哈欠,眼睛完全闭着,困困地说:“……直都疼呀。”
——他说是,从他以人鱼身份回到这个世界上开始,这只金色眼睛,就直在他灵魂上,烙下炽热痛楚印记。
命运让他永远被困在过往记忆中不得解脱,时刻在告诉他,他曾经和那个男人有着怎样纠葛。
恨和爱都刻骨铭心,无论灵魂辗转多遥远距离,都无法轻易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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