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发着抖，把人鱼抱入怀中。
十二年前，他已经经历过
次这样
痛楚。
他
宗霆字句，确信无疑。
他不是在向厉擎询问，而是在下定他判决。
厉擎发出低嚎，那宽阔宏伟双肩像崩塌山脉般地收紧，他抱着人鱼，说：“……
没想……没想逼死他啊……为什
——”
宗霆不等他再说什，直接拎起他领口，拳砸向男人面门！
他扯开
厉擎，而人鱼则落进另个人怀抱。
人鱼已经闭上那双异色眼睛。
尽管他脸上沾着很多血，头发也乱糟糟,可看起来还是像睡着样安静漂亮。
厉擎抱着他,双膝被积雪吞没,身体动也不动，好像连呼吸都中止。
像死样。
他上去就像是尊正逐渐被大雪覆盖雕像。
宗霆在雪地中朝前踉跄步。
身体因为痛楚而差点无法弯曲。
随后，他开始大步大步地向前迈去，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双脚不停从积雪中拔出，最后近乎是狂奔过去。
他觉得自己定吸入许许多多雪粒。
要不然胸腔里怎会……怎会这样地冷。
……他又成为他
就在他们身前远处。
究极刀锋降落在雪地上。
沉重庞大机甲深深压进雪地,积雪没入机身。
发动机低沉轰鸣，最后缓缓没声息。
——跌跌撞撞地，穿过这场大雪跋涉而来帝国皇帝。
陆昂朝人鱼伸出手，那三根不正常弯曲手指隐隐抽搐，仿佛重回到它们断裂那天。
这个年轻俊美永恒君王，苍白带伤脸上表情全然被风雪冻结。
他像是将自己脸埋进结冰湖底，于是这张高贵面庞上，再也不会有任何脆弱和痛苦神色。
可他眼神看上去却如此心碎欲死。
宗霆目光怔怔地从人鱼身上，看向厉擎那被鲜血染得嫣红掌心。
当看到他掌心里那颗人鱼心时候，宗霆顿时什都明白。
他刹那间耳边片嗡鸣。
怒火轰然腾起，直接点燃他所有理智。
“是你把他弄成这样。”
他最后次向着自己久寻不见妻子跑去,他站在他身前，向下看去眼球在刹那间痛不可当。
那颗眼球痛到几乎快要杀死他。
在战场上,宗霆见过许许多多可怕、常人难以想见景象。
他看见过死去多时战死士兵肿胀腐烂眼眶；他看见过从鲜血流成河里浮上来个个肩背；他见过断裂脖颈横截面上那惨白骨刺；他也见过受伤将士肚子里掉落肠胃——可从来没有这样幅场景，能给他宛如迎面重锤般击,让他险些连站都站不稳。
他看到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从来没有次,获得过幸福爱人,倒在血泊里,身下雪地都被鲜血浸透,变成红色冰团。
紧随其后降落，还有那台蓝白色异端审判。
驾驶舱门打开,穿着灰白色机甲驾驶服男人从机甲中迅速跳下。
他拥有比任何人都清晰视力，可以在这远地方,隔着场大雪，看清那被厉擎抱在怀里人鱼胸前，惨烈而可怕伤口。
他瞬间已五内俱焚，仿佛吞下在身体里烧灼火种。
叫他走出第步时候,几乎向前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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