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
胸中
片淋漓痛，脑袋也痛得像要分成两半，此时此刻，他已无法再维持任何丝尊严，只能像只困兽样，在雪地里痛到挣扎不起。
人鱼……是爱着他。
哪怕人鱼口口声声在说恨他，却依然在爱着他。
在那个晚风沉醉夜晚，他人鱼乖乖地坐在他怀里，用那双漂亮蓝金异瞳温柔
分成两半大脑在脑袋里持续剧痛，他撕裂灵魂无论何时都在给予他致命击，两个尖锐冲突灵魂同时被塞进具身体里，这怎
可能让他能够有喘息机会呢？
他在雪地里又次向前摔倒。
灵魂深处传来剧痛叫他痛不可当。
他在摔倒时还在拼命护着手里那颗人鱼心，唯恐它在他手里破
、坏，受到点伤。
可是等他狼狈地爬起来时候，他却看到宗霆把人鱼抱进怀里。
他灵魂此刻早已在地狱中断裂成千万片，理智全无，即使身体还留存着战斗本能，可混乱意识早已无法支撑他与宗霆搏斗。
他只能看着自己血滴滴融进雪里，在雪花缝隙中化开，变成红色个个小洞。还冒着热气。
从意识到是他亲手将人鱼逼成这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力气。
宗霆松开他，从他身上离去。
而他只能死死攥紧手心，攥到指节发白，让手心中那颗人鱼心，深深嵌进自己血肉。
凶悍凌厉身手，他们都是精通各种格斗招式和杀招战术家，在无数场鲜血淋淋战斗中经历过千锤百炼，可现在却都仅仅凭借着自己双拳头，往对方身上用出全部力气。
像两头被逼进绝境、走投无路野兽，最后只能用牙齿和利爪相互撕咬，分高下。
是用拳头换拳头，用愤怒和绝望来挥拳，借此让自己不至于被痛苦彻底攻破。
拳头落在肉体上声音沉闷厚实，伴随着重物压在雪上咯吱咯吱声声声响起，他们都咬着牙不说话，沉默地出拳收拳，拳头力道却异常凶狠，是抱着要将对方置之死地狠劲。
到最后两个人脸上都带血。
而陆昂怔怔地坐在地上，表情片空白。
厉擎发出粗重喘息，他从雪地里踉跄向前，他要把人鱼抢回来，可当宗霆转过身，让人鱼面庞正好出现在他视线里时，他只看见……人鱼含泪看向他眼。
在这眼泪背后，是颗早已千疮百孔，却依然被他用匕首扎穿心。
以及无比鲜明……痛楚爱意。
厉擎又重重摔在雪地上。
他哽咽着，发出声音：“……啊。”
他嘶哑低吼，仿佛野兽在受到重创后咆哮，绝望而痛苦。
看到宗霆朝人鱼走去，他马上又从雪地里爬起来，迈着笨拙脚步，摔倒又爬起，摔倒又爬起，跌跌撞撞地追过去。
他死都不可能把人鱼交给宗霆——他死都不可能！！
可他头晕目眩，双耳嗡鸣。
厉擎伤得格外重些。他嘴角撕裂，眉峰带血，高耸鼻梁上片青紫，深红粘稠血液从鼻子里不停滴落。
宗霆死死用膝盖扣住他胸口，拇指扣紧其余四指，骨节上包裹皮肤都已经破开，携雷霆万钧之力，朝厉擎砸下最后拳。
厉擎被打得偏过头，愣愣地看向雪地。
其实他本不该落下风。
可是他心已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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