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哪里有问题。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
——为什
只有99%？还差什？
兰沉缓缓皱眉，脑海中传来剧痛，他扶住额头，弯下腰，冷汗涔涔。
——还差什？到底还差哪个剧情点？
可是他不敢上前。
在潜意识里，他好像明白自己曾经做错过什事情，也早就失去
亲吻对方
资格。
不过没关系……只要把他最后所能拥有，还给对方就可以。
他低下头，在人鱼惊讶目光中，用不知道为什发颤手，把那颗人鱼心送入口中。
他咬破这颗心脏，清甜海水涌入口腔。
原来只要这简单吗？
原来只要这简单，他就可以向他喜欢人付出
切。
他想，再没有比这更简单和容易事情。
这比他从宇宙中路流浪到这里，要简单得多。
只是……想到他得吞下这个他直以来视若珍宝东西，他就觉得心口位置疼痛难忍。
他还记得以前每次见到厉擎，对方都看起来那完美无缺，没有瑕疵到像是个坐在神坛上假人，他以为厉擎永远都会那样子活下去，他没想过……有天厉擎会变成这个模样。
陆昂似乎对厉擎说什，厉擎表情下狂喜万分，他看向小屋内，正好与走出门兰沉直直对视。
兰沉扶住门框，看着许久未见男人，心里忽然有千言万语，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最想问是“你为什还不吃掉
心”，可又觉得似乎已不必再问。
他张张嘴，心中片酸楚。
需要眼，就能看出他是谁。
陆昂和宗霆也认出他。
可唯独他自己，认不出自己。
他还在向宗霆询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他……”
他拿出那张已经破破烂烂到看不清图案布质海报，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走到人鱼面前。
陆昂冲过来搀扶起他，惊慌失措地问：“你怎？是不是哪里不
……他终于吃下那颗人鱼心。
兰沉耳边响起任务系统自动播报声音。
“任务完成度：99%。”
毫无感情AI机械音播报着他任务进度。
他睁大眼睛，看着厉擎吞下自己心脏，猛然觉得阵天旋地转。
但是没关系，他想，可以忍受。
他恋人果然像他梦里样可爱漂亮。
长长眼睫毛每扇动下，都叫他心动不已，只要看着那条小人鱼，他就好像浸在舒缓清泉里，所有疲惫都扫而空。
他很想走上去亲亲他，或者把对方抱进怀里。
那定会让他非常幸福。
厉擎朝他走步。
眼睛里是纯粹喜悦和爱恋。
他像是见到自己久别重逢般恋人般欢欣，脸上表情没有丝阴霾，简单又天真。
然后紧紧握住胸口那条人鱼心吊坠。
刚才陆昂在他耳边，向他说是“你把这颗人鱼心吃下去，再把你心挖出来给他，他就可以活。或者让来。”
宗霆无声地注视着他，而陆昂则从屋子里走出去，站到他身前。
“……你终于来，厉擎。”
布布跟着陆昂冲过去。
只有小狗还记得他气味，哪怕那多年过去都不会遗忘，兴冲冲地对着男人摇尾巴。
兰沉有些难过地想：……厉擎，你怎会让自己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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