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男人吵离婚,麻烦沪生帮忙。沪生点头,拿出名片,陶陶接过说,其实,认得个女律师,以前是弄堂枝花,现在五十出头。沪生打断说,走。陶陶说,上个月,帮客户送蟹,走进!”5楼A,个女人开门,原来就是枝花,结果呢,三谈两谈,提到以前不少事体,比较开心,过几日,又去趟,再后来嘛,懂吧。陶陶拍沪生记。沪生觉得心烦,身体让开点。陶陶说,有意思吧。沪生说,七花八花,当心触霉头。陶陶说,女人是朵花,男人是蜜蜂。沪生说,走。沪生拿过蒲包皮,朝陶陶手里送,立刻离开。三天后,陶陶来电话,想与沪生合办小旅馆,地点是恒丰路桥,近火车站,利润超好。沪生口拒绝,。心里明白,陶陶卖蟹,已经卖出不少花头,再开旅馆,名堂更多。芳妹,真也是厉害角色,老公不太平,每夜就多交公粮。好办法。
以前,沪生经常去新闸路,看女朋友梅瑞。两个人是法律夜校同学,吃过几趟咖啡,就开始谈。八十年代男女见面,习惯坐私人小咖,地方暗,静,但有蜂螂。天夜里,两人坐进家小咖啡馆。梅瑞说,真想不到,沪生还有女朋友,脚踏两只船。沪生说,是,名字叫白萍。梅瑞说,个月见几次面。沪生说,次。梅瑞说,好意思吧。沪生说,别人介绍,相貌般,优点是有房子。梅瑞说,沪生太老实,样样会跟讲。沪生说,应该。梅瑞笑说,姆妈早就讲,做人,不可以花头花脑,骑两头马,吃两头茶,其实呢,也有个男朋友,直想跟结婚,北四川路有房子。沪生说,条件不错。梅瑞说,根本不想结婚。沪生不响。梅瑞说,讲这种事情,就不开心。沪生不响。梅瑞身体,也就靠过来。
两个人见面,般是看电影,逛公园。美琪,平安电影院,设有情侣咖啡馆,伸手不见五指,排排卡座,等于半夜三更长江轮船统舱,到处是男女昏沉发梦之音。有次,梅瑞与沪生坐几分钟,刚刚抱,有人拍记梅瑞肩胛。梅瑞吓,沪生手松,也就坐正。卡座上方,立有个黑宝塔样子女人,因为暗,眼白更高。沪生感觉到梅瑞身体发硬,发抖。梅瑞对黑宝塔说,拍做啥,有事体,讲呀。黑宝塔说,梅瑞呀,大家是姊妹淘,手帕交呀,不认得。梅瑞呆呆说,现在有事体。黑宝塔指指前面卡座说,好,先过去坐,四个人,准定道吃夜饭,再去逛南京路。黑宝塔离开,移向前方,矮下去,与朦胧壁灯,香烟头星光,融为体。梅瑞不响。沪生轻声说,现在有啥事体,梅瑞准备做啥事体呢。梅瑞照准沪生大腿,狠捏记说,马上就走,快点走,快,到这种暗地方,还碰到熟人,算倒霉,触霉头。两人滋味全无,踮脚悄悄出来,发觉是大太陽下午三点钟。梅瑞懊恼说,这只黑女人,学农时期房东女儿,有过几次来往,为啥还要见面,怪吧。沪生说,就这样不辞而别,不大礼貌吧。梅瑞说,已经结婚女人,从浦东摆渡到市区来,钻到这种暗地方吃咖啡,肯定是搞腐化。沪生笑笑。梅瑞说,等于居委会老阿姨,开口,就是搞腐化。沪生说,是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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