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香港小姐,直穿黑包皮裤,平常只穿小旗袍,屁股包皮紧,尤其是穿香油纱小旗袍,浑身发亮,胸部对大光灯。另同学说,这可以采取行动呀。
沪生说,啥。同学说,沪生,去趟吧。沪生不响。同学说,就凭沪生这条新军裤,现在大家就开过去。沪生说,有事体,再讲吧。同学说,怕啥呢。沪生说,参加行动,至少要戴袖章。同学说,淮海路这批人,有袖章吧,走。沪生迟疑说,算,再讲好吧。两个同学,拖沪生就走,顺瑞金路朝南快走。同学说,这个香港小姐,以前是“大世界”“玻璃杯”。沪生说,啥。同学说,就是“大世界”楼上流氓茶馆,表面是吃茶,其实是搞腐化,陪吃半杯绿茶红茶,带到隔壁去开房问,浑身脱光。
沪生不响。同学说,后来,就混到香港,打两针空气针,居委会同志也讲,这把年纪,胸部不可能这样挺,这样高。沪生说,是吧。同学说,弄堂里经常有人喊,玻璃杯,打空气针,玻璃杯,打空气针。香港小姐立刻开窗,朝下面泼龌龊水,追下来打人,骂人。三个人走进瑞金路条新式里弄,有几户正在抄家。同学对沪生说,腰板要挺点,讲定规矩,三个人必须上。三人走到!”9号,同学推开后门进去,露天石楼梯,个女青年走下来说,“方块豆腐干”,做啥。同学说,叫香港小姐下来,到弄堂里来。女青年惊骇说,叫姆妈做啥。同学说,接到“红永斗”总部命令,现在对香港小姐采取行动,先叫出来,快死出来。女青年呆。
只听楼上玻璃门响,香港小姐头发蓬乱,面孔残花败柳,轻声轻气说,啥人呵。
三个人走进二楼,拉开落地玻璃门。香港小姐檀口樱唇,穿条人造棉咽裙,绣花拖鞋,拿把檀香扇,骨牌凳稳坐,房里有香气,壁炉架上,张年轻时代紧身旗袍照,两靥有媚态。同学说,香港小姐,今朝过来,是受“红永斗”。香港小姐打断说,“方块豆腐干”,已经听到,有啥事体。同学说,大橱,五斗橱里,所有女阿飞衣裳,自家主动交出来。香港小姐说,为啥。同学说,剪刀有吧,当g,m小将面,自家统统剪光。香港小姐说,全部剪光,叫赤膊,不答应。同学说,这就不客气,现在就抄家。香港小姐面孔变色说,哼,年轻时代,“红头阿三”,红眉毛绿眼睛,见得多,敲竹杠小瘪三,“小热昏”,唱“小堂名”,白粉鬼,连裆模子,样样可以对煞,怕啥人,犯啥法。同学推沪生说,放屁,下作女人,生出来就是犯法,今朝必须交代,做过啥下作事体,自己兜出来。香港小姐说,为啥要讲,怕啥难为情,不是反g,m。同学说,好,不肯是吧。香港小姐说,衣裳,是摸钞票做,不是偷来,抢来,为啥要剪。同学说,放狗臭屁,弄堂口流氓裁缝手里,皮尺量上量下,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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