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姨跳起来说,来帮阿姐姐夫,不犯皇法,叫派出所来捉呀,死腔男人,就是派出所,张同志李同志,认得多,打电话就来,试试看。居委会女干部呆。小阿姨说,太气人,逼煞人不偿命。另个女干部说,喂,嘴巴清爽点。小阿姨忽然朝干部面前横说,怕啥,怕抄家吧,抄呀,抄呀,抄抄看呀。阿宝与阿宝娘去拖。此刻,旁边大伯忽然解开腰带,长裤落到底。大伯说,请z.府随便检查,啥地方有黄金。
几个女干部,看见眼前两根瘦腿,条发黄破短裤,立即别转面孔,低头喊说,老流氓,快拉起来。下作。
贰
小毛进门,端详番说,到底是g,m军人家庭,太平无事。沪生说,爸讲,必须提高g,m警惕。小毛说,这幢大楼,最近跳下去多少人。沪生笑说,最近爸讲,建国开头几年,也有个跳楼高潮,当时上海市长,早起来吃茶,就问身边秘书,上海“空降兵”,昨天跳下来多少。小毛笑笑。沪生说,当时天天有人跳,现在河滨大楼,天天也有人跳,心甘情愿,自绝于人民。小毛摇头。沪生说,这幢大楼,目前还算太平,最轰动,是中学隔壁,长乐路瑞金路口天主堂,忽然铲平。小毛说,弄堂里,天天斗四类分子,斗甫师太,斗逃亡地主。
沪生说,不禁要问,这种形势下面,阿宝跟蓓蒂,是不是有麻烦,是不是要表态。小毛说,朋友落难,想去看看。沪生不响。两个人走到陽台。小毛说,还记得大妹妹吧。沪生说,记得呀,喜欢跳橡皮筋,大眼睛。小毛压低声音说,前天见到,大妹妹就哭,因为,大妹妹娘,旧社会做过年半“拿摩温”,之后,就到其他纱厂做工,最后跟小裁缝结婚,做家庭妇女,又做普通工人,因此瞒到现在,运动来,只要听见附近锣鼓家生,呛呛呛呛响,连忙钻到床底下,有次躲到半夜,等爬出来,大小便裤子,浑身臭得要死。沪生说,这是活该。小毛说,对大妹妹讲,不要哭,嘴巴定要闭紧,就当这个老娘,天生神经病,已经风瘫,痴呆,准备天天汰臭裤子,汰臭屁股,也不可以开口。沪生说,大家不禁要问,这样社会渣滓,为啥不去自首。
小毛说,“不禁要问”,大字报口气嘛。沪生笑笑。小毛说,可以自首吧,不可以,隔壁弄堂,烟纸店小业主,主动去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结果呢,打得半死,下个月,就押送“白茅岭”劳改。沪生说,为啥。小毛说,讲起来简单,小业主邻居,就是邻居嫂嫂,经常独霸水龙头,脾气直刁,因此小业主跑到曹家渡,请个道士做法,道士这行,道行最深,香火叫“熏天”,吹笛子叫“摸洞”,鱼叫“五面现鳞”。沪生说,根本听不懂。小毛说,小业主上门,道士心里想,“账官”来,就是付账人来。小业主讲嫂嫂情况,道士讲,搞这种&l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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