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拢,就算是个阶级,个组织,亲生亲养同胞手足,同宗弟兄,往往也是互相打小算盘,个朝东,个要朝西,结果呢,就互相斗,互相打,互相戳娘倒皮骂,哼,讲起来好听,路线斗争。
大家不响。吃酒吃菜。师父说,比如这次到杨浦,已经想定,只教拳,搞七捻三事体,不参加。小隆兴说,这段时间,大家做啥呢。师父说,无啥好做,少跟造反队搭界,跟车间里小姑娘,小阿姨,小姆妈搭讪,讲讲笑笑,倒是可以,因为年纪到,懂点女人味道,以后少走弯路。金妹说,师父要教坏小朋友。师父说,年纪确实不小,来问,小隆兴年龄多少。小隆兴说,十九。师父说,建国,荣根两弟兄,个是十九,个十八,小勇十七。小毛最小。大家不响。房子外面,传来驳船汽笛声,天气热,每个人吃得面孔发红。师父看看大家说,来讲个故事,老古话讲,看佛警僧,看父警子,古代有个高僧,自小出家,清修到老,名声好,临死阶段,徒弟问,师父有啥要讲吧。高僧说,世看不见女人下身,苦恼,因此死两夜,还是死不脱,辛酸。金妹说,好意思,不许讲。师父说,徒弟就跑到堂子里,叫个女人过来,裤裙落,高僧看说,啊呀呀呀,原来跟尼姑是样,两脚伸,圆寂。金妹说,下作。师父说,上面要作,下面也要作,这叫下作。吃老酒,头脑拎清,现在来问徒弟,女人赤膊,看见过吧。金妹说,不许讲。师父说,重点来讲讲,男人不下作,小囡哪里来,早晓得,就早懂事,人就聪昵,师父讲,男人早点晓得女人,也就不稀奇,以后少犯错。小毛说,看到过。师父说,讲讲看。小毛不响。
师父说,不要紧,讲。金妹筷子放说,蛮好吃点师徒老酒,就讲下作事体。小毛不响。师父说,金妹是过来人,下作事体,样样做过。金妹说,太难听,不要讲。师父说,社会乱,这批小囡,样样不懂,就有责任。金妹说,讲得出口吧。师父说,又不是让金妹讲,是听小朋友讲,小毛快点讲。小毛说,是去“大串联”,车厢里人山人海,坐地方,车厢连接板,屁股下面漏空,人多得实在不能动,厕所间里全部塞满人,半夜里,对面两个北方大姐姐,穿是棉裤,结果就脱到底,对准铁板。师父说,小毛当时想啥。金妹说,不许讲。小毛不响。小勇说,有次去中山桥棚户区,看到同学小阿姨,隔壁小姆妈,大热天赤膊,房间里走来走去,样样无所谓。建国说,小娘舅,小舅妈,到上海来大串联,夜里咽双层床下铺,哥哥跟咽上铺,因为是木条子铺板,半夜里就跟哥哥看下去。金妹面孔飞红说,真不晓得,男人为啥喜欢讲这种事体。大家不响。金妹说,难怪有次,到厂里泡浴,听到顶棚上面有声音,个班次女工漶浴场面,两排莲蓬头,三四十个赤膊女人,结果上个礼拜,轰隆隆隆响,顶棚让水蒸气熏酥,爬进个人,想不到忽然塌下来,灰尘垃圾里,趴个电工阿胡子,十几个小姊妹,捂紧上身下身,连忙就逃,真是吓煞人,其他几个老阿姨,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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