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刚才约。古太点头说,好。陆太说,刚才说起情调,继续吧。汪小姐笑道,说来惭愧,当时刚到常熟,等于就醉倒,下午醒过来,模模糊糊,躺在张雕花帐子床里,懒洋洋起身,老派男已经端茶盏过来,放唱片,备洗澡水,妥帖周到,
最后,两人到窗前,肩并肩坐,边上,是自鸣钟,雅致茶几,古薰里飘来上好檀香,老派男换几张旧唱片,留声机慢慢转,有首唱是,等着你回来/想着你回来/等你回来让开怀/你为什不回来/要等你回来/还不回来春光不再。林太说,唔,白光老歌。汪小姐说,坐在窗前朝下看,青瓦屋脊,中间私家天井,东面小戏台,弹弹唱唱,露出对娇小绣花金莲,双黑面圆口布鞋,白袜,西面回廊里,坐不少同来女人,鞋子五花八门,老派男推花窗,苏州曲子传上来,翻译成北方话,就是,归房扶着春香婢,倒卧牙床恨无穷,从此她,日回肠经百转,菱花镜里损姿容。
三位太太静默。汪小姐说,难不成,北边有重要领导过世,肃穆成这样。林太说,情调很赞,原以为,喝个巴黎咖啡,看个甲板日落,数个草原星星,是情调,酒中风格天地别,个女人家,古旧大床懒洋洋醒来,面如桃花,娇柔无力,老绅士殷勤伺候,焚香沐浴,窗下歌弦,秋风鸣悲,百五十年前,两江总督三姨太,也不过如此耶。古太笑说,编。汪小姐说,生活平淡无奇,因此要编。陆太说,也就汪小姐,能整这出,们那儿,谁敢呢。古太说,醉就另说,上海老男人,尽地主之谊,怜香惜玉,造化造化,那地区,般是猛张飞多,阮氏兄弟,鲁智深也不少,膂力过人,男女之间,也就是推二六五,速战速决。林太说,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不近女色。陆太说,吃狗肉,能不近女色,《水浒》那才叫编。古太说,上回跟老公来上海,客户请到夜总会,包皮房里男男女女,议论极品男,极品女,就走,其实不明白,什叫极品。陆太说,必须年轻,女不过二十,男不过二十八。古太说,俗吧,还采陰补陽,印度神油呢,说是境界,派头。林太说,这故事男女,属于上海极品,有个台湾朋友,写是反面文章,认为上海男女,已经变形。古太说,这文章,记得读过,上海男人早起来,不是倒痰盂,就是洗老婆内裤,买回条带鱼。林太笑说,确实是这样写,引得上海文人集体围攻,认为是歪曲抹黑上海男人,热闹好阵,朋友收集这些文字,配她原文,众星捧月,再出本书,当时送本,给上海宝总,他是超懂,也只有他,看懂这书意思,苦笑两声。汪小姐讲,宝总,不会是阿宝吧,朋友呀。林太说,对耶,宝总好眼力,他知道,这文章看似奚落男人,其实是考量,女人有充分自由之后,是否会节制,是保持传统女人,极品女人特点呢,还是继续上行,最后无法无天,因为女人变,身边男人,随之也变,几十年男女平权,同工同酬,“半爿天”教育,菜场女贩子,胆敢活剥鹌鹑皮,杀兔子,杀猪,杀牛,个女人杀只驴子,因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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