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饭局收场,阿宝陪李李,坐进家茶馆,平静心情。阿宝说,苏安出场,李李心情,就急转直下。李李说,怪吧,是这种人吧,会喜欢徐总吧。阿宝不响。两个人吃茶,灯光柔和。此刻,阿宝接到林太电话,林太讲国语说,阿宝,明天就走。阿宝嗯声。林太说,真想碰个面,再讲讲话。阿宝应付说,是呀是呀。此刻,阿宝像是看见,宾馆里林太,心神不宁,卸妆,梳头,看电视,靠到床上,四面暗极,宾馆内景,可以是新竹,东京,也如伊宁,银川。床垫软,夜气如浮云,电话作用,是让两个不同状态人开口,但双方往往只顾及自身,看不见对方表情,容易南辕北辙。林太定是关床灯,眼睛闭紧,以为阿宝只身人,谈到饭局,谈突然出现苏安。林太说,想说,是拜汪小姐所赐,见到老朋友。阿宝应付说,是呀是呀。阿宝明白,如果讲起汪小姐,就是林太明日谈资。但阿宝保持冷淡,话筒传递繁弦急管,茶馆丝竹音乐,林太此刻,也许睁开眼睛,小灯捻亮,决意收篷。阿宝手捏电话,坐正身体说,这次见面,非常愉快,以后多多联系吧,多来上海。此刻,李李吃口茶。阿宝说,请多保重。林太娇声讲句上海话,阿宝,谢谢依。阿宝讲上海话说,路顺利。阿宝挂电话,心里明白,男女之事,缘白天时地利,差分厘,就是空门。阿宝几乎看到,宾馆里林太,轻云淡月人憔悴,为乐未几,苦已百倍,慢慢由床上起身,拉开窗帘,高楼之下上海,沉到黑夜之中,轮廓线继续变短,变暗,不再发亮。今夜林太,只能是就寝人梦。李李说,女朋友出国。阿宝说,哪里,是刚刚饭局林太。李李说,哦,台湾女人,不打交道。阿宝说,与大陆女人比,相当谨慎,上次参加招商,办事员见个台湾女客,称赞句漂亮,对方就认定吃豆腐。李李说,这意思是,如果林太放荡,阿宝就可以勾搭。阿宝笑说,来“至真园”吃饭,有两个台男,见老板娘,就眉花眼笑,目酣神醉,李李为啥不考虑。李李咳嗽声说,人还未嫁,娘已经叫好多年。阿宝不响。
李李说,单单劝结婚,阿宝啥意思。阿宝说,有人盯李李,无人盯呀。李李说,女人可以盯男人吧。阿宝不响。茶馆里中式音乐,细敲细打,曲终,又换曲,茶已近尾声。李李说,直到现在,也想不出,还可以跟啥人结婚,认真讲句,可以吧。阿宝说,可以。李李说,刚刚听阿宝通电话,已经吃醋。阿宝说,人家是太太。李李说,装糊涂,太太是啥意思,Et本片子看过吧,小男人开口,就是太太,太太。太太更直接,更騷,懂吧。阿宝笑笑。李李说,夜深人静,林太电话来,就头昏,浑身发冷。阿宝说,感冒,要不要去看夜门诊。
李李说,乱讲,女人怕冷,男人般是脱件衣裳,轻轻披上来,笨蛋也想不到去看医生。阿宝不响。李李说,煞风景,阿宝坏到底,对根本不好,吃瘪。阿宝不响。李李伸手说,过来点。阿宝动动。
李李轻声说,现在陪回去,到房问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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